分享日记|像是一个隐喻——读纯玻璃的诗(文:阿翔)……

写短诗难,写好短诗更难。有时候,我感觉到短诗来临时,像在街头突然瞥见一个亮丽的女孩,在眼睛里扎一下,在心底里搅一下,就旋风般地消失了。但那种刺激、那种味道却在记忆里再也挥之不去了。我相信好短诗必定是神来之笔与诗人全部的智慧、经验、技巧、想象等综合能力的完美融合,心灵的钟声敲响他们神圣的婚约。她是可见的、清晰的、优美的,并触手可得。

  前不久我认识了纯玻璃,她的诗龄很短,但我觉得她所走的路正是通往诗歌的一条捷径──从短诗起步,正在直奔诗歌的内部。

  在阅读纯玻璃的《驿站》,你就觉得她处在走神状态,像是一个隐喻。“我既没马匹/更没半文盘缠/只有年轻的身体和/还算漂亮的脸蛋/一个黑脸汉/在我借宿的时候/用一日三顿迷魂汤/将我终生留在/他那宽敞的房间/呯地关了门/再也没开过”,读她的诗,仿佛藏着使文字从不切实际变成现实的品质。她似乎永远都是一个谜。

  读完《驿站》,一首很久以前读过,却一直不曾忘了的诗《微悟》便又冒了出来。这首诗歌的作者名字忘了,只记得是台湾五十年代的一位女诗人,我一直顽固地认为这是位天才女诗人。纯玻璃诗里的余味和《微悟》里的这几句多像:“我爱的人正烤着火/他拾来的松枝不够燃烧/蒙的卡罗的夜/他要去了我的发/我的脊骨”。说得同样有去无回。

  单就纯从诗的整体而言,我更喜欢《这一次》这首诗里一种对爱有着至死不悔的情绪弥漫了每一个字:“要来就来吧/随你发泄吧/让我的泪随着汇入你的海中/变成浅浅的蓝/深蓝的蓝”。我开始阅读的时候,速度已经很慢,到最后我已没有声音了。

  纯玻璃的文字有时精致无比。这种精致当然不等同于简洁。比如《哼哈》这一首就好像水晶雕成的诗:“酒吧里满是诗人/我在谈诗刊里的诗//对面那个诗人/不谈诗/谈我//音乐声/时高时底”,这几句看了,好像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也随着掉落。纯玻璃写诗的时候,除了思考,对她而言同样是一个经历的过程。事实上,这种经历过程不像思考,可以回避掉某些东西,至少很直接。

  其实我挺喜欢纯玻璃的《房及门》,应该得益于她的敏感。看完这首诗,感觉纯玻璃捕捉到了文字,文字的每一根丝的颤动她都了然在心。“我听见左边的/门响右边的/门响楼上的/门响楼下的/门响……//我听见左边的/脚步声右边的/脚步声楼上的/脚步声楼下的/脚步声//我看见左边人家的/灯亮右边人家的/灯亮对面楼的/灯亮//我的房门始终没响/我的灯始终不怎么亮/我的房间始终没有/响起脚步声”。我想,这样的文字会悄无声息地让你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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