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日记|世纪末画坛的一哨绝响……

传统意义上的山水画,追求远尘绝俗的“天人合一”境界,使赏读者与赏读对象产生距离。当你面对一幅古人山水时,便仿佛是站在岸上,看水上一叶孤舟,舟上一介渔父。情景渺远而清奇,于量心摹眼追。传统绘画的精品,常常让人心仪其境而又感欲达不能,情急之至,便击节赞叹。

读罢《赖少其八十后新作》,那种惯有的镜花水月的审美距离已被取消了,一种直接生成的语言魅力使读者有探身而入,谛听画者耳语的感觉。赖老这批近作,已越出了传统意义的绘画语境,让我站在现代艺术场中,倾听一个灵魂的声音,于是有了表达的欲望。

这一幅幅看上去象是绘画局部被放大之后的作品,曾长久地留住我的眼睛,去试图索解那细微变化的笔墨的全部,无疑,这个努力使我触及到色相背后的深渊而欲罢不能。我于是领会到现代艺术“残缺”的魅力是基于这残缺的背后的无穷解,它轻易地占有了你的全部思维与心智空间,叫你刹那间失掉了归属,成为不折不扣的俘虏。

当我深入到倾听的情景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位病中老人忽明忽暗的心绪,它的颜色或因生命的一闪而啼亮,或因感生命无奈而黯去;残山剩水、欹乃一声、来路上嬉戏的童年、急撞而来的熟人、旧屋的木门、远渐的老歌……文学中称为意识流的手法,被运用到绘画中去,我想起晚年的塞尚及其《圣维托克山》。赖老的这批画带有明显的抽象表现主义的意识流手法,沌主观的激情表现调动了个人的全部记忆与历史积淀,包括感官、生理、触及生命的深层机制。值得一提的是,这位世纪老人的一生,参与了近一个世纪的风云变幻。做为一名***战士,他无疑拥有丰富的社会阅历与人生体验;做为一名艺术家,曾经心摩手追古今中西,创造出令人瞩目的艺术成就,这经验世界的真正富有者,现被置于一个特殊的境地——心暮心态与疾病焦虑,于是产生出强烈的表达欲望,而习惯表达因了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扭曲被挤压成断断续续的心迹流泄,象一泓久积的泉,摆脱祟山峻岭,在充满偶然性的丘丘壑壑中自由奔突,不避人间尘烟,自信地寻觅着终极的停歇地,实现人生的大圆满。我于是听到一个洒脱的灵魂擦过世纪时空,化成一片忽明忽暗的音乐,这音乐不单是透明的天籁,有时因弥满尘世的浊音而近于沙哑。这种音乐我如此熟悉,于是想起凡高,想起塞尚的《维克托山》、想起周思聪最后的残荷……

尽管创作姿态与表现形式千差万别,就象凡高是夸父逐日式,苏丁是火山爆发式,赖老是阵年老泉的一泄,接近倾诉式的,但当绘画超越了道德、宗教、政治等形而上的框架,切入到生命的深层机制,便加人类从语言隔阂的巴别塔下来,站在同一地平线上,这时,绘画已无论古今中西,级数相同的大师便可找到一处对话的平台。我想赖老的这批画,足以证明他取得与世界级大师对话的资格。

有幸拜读赖老的这批画恰是在举世瞩目的世界怀期间,这场世纪迟暮的盛事享将每一个庸常人升至一个高度,一只小屏幕让你获得全景式望世界的机会,感受全球一体休的热忱。我却于此联想到近百年中国画的命运,这只球自二十世纪初被陈独秀们踢一脚始,世纪的绿茵场便尘份扬,到了世纪未,尘埃逋定,我们应该有机会看清这只球控在谁脚下,谁将是实现这场球最后数秒的准确射门?

或许世纪轮回的宿命将我们放弃这种期待,果然这样,我将到十九世纪末的画坛去寻找一个赖少其——塞尚或者蒲华。作为美术***的先驱与实践者,因他们的存在促成了下一座美术高峰以及成就这座高峰的大师的出现。中国山水画自黄宾虹终结后。我们一直在等待着另一座高峰的出现。如果这么说,我们现在已经从赖少其的这批近作看见中国山水画的世界性位置和前景,看官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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