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日记|北京大学(帝京景物记略之十六)……

(帝京景物记略之十六)

北京大学

作者:非墨

“喂,你好。请问绿子在吗?”当然,我在电话里叫的是绿子的真名,我写《帝京景物记略》这组文章,除了个别用真名,其他大多是我编的化名。绿子是北京大学的副教授。但此绿子非彼绿子,她与村上春树小说《挪威的森林》毫无瓜葛和关联。

“哦,你打错了。她的电话是xxx。”
“谢谢。”接着我又拨通了刚记下的这个***,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声音很清。听着声音,我想象着她的模样。她说:“我就是绿子。你是谁?”

我一阵惊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在北京找一个从未谋面的人简直也太容易了吧。“我是一鹤悠然的朋友,在贵阳时我们是朋友,现在我在北京工作。是他让我找你的,如果有空能否请你吃饭?我的***是xxx。”我一字一句,吐词很清楚,我尽量诚恳地介绍自己,毫无保留。然后,绿子似乎也没怀疑什么,轻轻松松就将她的***码告诉了我,msn联系方式也连接上了。我马上从网上找到曹植的《洛神赋》代表一鹤悠然发给了绿子,她没做声。

一鹤悠然关心的是多年不见,绿子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老成老巫婆了?而我关心的是究竟怎么一个女子,会让一个不再是学生的男子挂念到如今?绿子在一鹤悠然的口里,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我可不信这个邪。绿子二十岁就从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主攻明清史,我恭维她是“天才”。绿子谦虚,说自己读书早。绿子毕业实习时,曾在贵阳代课,恰巧教的是一鹤悠然那个班。一鹤悠然是我多年的铁哥们,有点孤高自傲,一般的寻常的女子,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东西。能让他瞧得上眼,又念念不忘的女子,着实让我好一阵子胆怯,不知道该通过什么由头寻找什么时机将她邀出来。从网上交流,绿子说自己早已结婚,老公是个“海龟”,追她八年,除了晕飞机外,好像其他毛病没有。他在国内行走,从来不坐航班,出国乘飞机是迫不得已。结婚多年绿子却一直不生育,不要孩子,是个“丁克”家庭,现在到了“奔四”的年纪,似乎有点悔,但也没什么。

犹豫再三,机会终于来了。一次贵州e友网在北京的网友搞一次聚会,在海淀区皂君庙家乡鹅饭店请客,我便给绿子打了个电话问她是否有空,是否愿意过来?绿子很犹豫,说都不认识,如何去得。我说,这样吧,你下班后先过来,如果觉得没甚意思,你就推说家里有事先走就成。她答应了。其实,是我不敢单独约绿子见面。

见到绿子,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她超出我的想象,或者说超出我的预期。这让我记起我写的一篇题目叫《树梢上最后的梨》文章里的一段话来:

其实,我从不敢太奢望在我的生命历程中能够认识一两个过于美丽的女子,倒不是怕“红颜祸水”之类的妄言,因为我不是皇帝,没有多少“江山”可祸的。只是从心底觉得过于美丽的女子先天有些无法克服的悲剧色彩。当然,能倾国倾城的女人,不光只是美貌,还有其他过人之处。男人如果没有被阉割,没去练什么葵花宝典,客观说都是好色的,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当什么柳下惠。君子和小人,登徒子和宋玉,都好色,但结果往往不一样,道不同也。小人常得志,君子多失意。过于漂亮的女人追求的人肯定多,被性骚扰的概率肯定大,受伤害的机会也应该多。漂亮而不聪明的女人这方面的危机尤甚。漂亮而聪明的女人,以周国平的观点,那是尤物,世间稀缺。一个过于漂亮的女人如果不嫁人,如红楼梦里的妙玉,实在是浪费;但是如果不幸跟了一个太平庸的男人,同样还是可惜和浪费;如果跟一个“成功”的男人,多半又“薄命”;如果跟一个居于“中间”的男人,这女人多半自视甚高,于心不甘。所以,过于漂亮女人有时总左右为难,处于相对“紧张”的境地。

绿子不高不矮,长得瘦而秀气,穿得素,着一条长裙。保养得好又没生育,眼角居然没有鱼尾纹,眼睛大而有神,却没有贵阳女子突出的习性。我只是在餐桌上饶有兴趣地静静地多看了她几眼,并没太多的交流。只因认识绿子,似乎对北京大学也生出一种格外亲近的感情来了。

我常想,一个地方并不只是一个地方,而是一个人的,或者几个人的,或者是一群人的地方。北京大学其实我去过多次,一个原因是北京大学南门的地下有一家“风入松”书店,卖的书很有些品味,店内有一角还卖些打三至五折的旧书,有段时间我喜欢到那儿去淘书。北京大学校园倒是开放的,只是没在此上过学总是憾事。但学校教的知识大多是在实际生活和工作中用不着的知识,但为什么还要上大学呢?我们去大学学的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思维方式。我只能在未名湖边坐坐,看看塔,看看老式建筑,瞻仰一下名人雕塑,拍一两张照片,便更觉得这北大不是我的,我也在北大之外。

北京大学其实是中国近代最早的国立大学,创立清光绪二十四年,即1898年,初名京师大学堂,为戊戌变法的“新政”措施之一。辛亥***后,于1912年改为现名。1917年,蔡元培出任北京大学校长,他“循思想自由原则、取兼容并包之义”,对北京大学进行了思想解放和学术繁荣,北京大学从此日新月异。陈独秀、李大钊、***以及鲁迅、胡适等一批杰出人才都曾在北京大学任职或任教。甚至像沈从文、梁漱溟仅小学学历的人才,蔡元培也不拘一格聘请他们任教授。这种情况在中国教育史可能也是空前绝后的。学校是学习的一个重要渠道,但更重要的是学无止尽,自学更为重要。蔡元培曾提出了中国现代大学的三项基本原则:第一,大学应当是独立的和自主的;第二,大学应当具有思想自由和学术自由;第三,大学学术与思想自由需要相应的自由的社会政治环境。现在读来,仍然让我钦佩不已。有人就此感叹道:“世上已无蔡元培。”蔡元培存在的时间、空间、土壤、温度和湿度也许难以再找到了吧。

除了绿子,我在北京大学还认识我大学同学的妹妹芳子。人与人能够认识,总是有些不好解释清楚的因缘的。芳子是湖北随州人,那个地方出土过闻名全国的编钟。芳子长得高,浓眉,似北京人,不如她姐姐秀气,却是能干大事情的人。因上学时与芳子的姐姐还比较熟的缘故,我在北京大学南门一家湖北小店请芳子吃了顿饭,了解了一些情况。芳子是湖北大学毕业,学财会的,在当地银行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二十七八却不肯结婚,前年突然辞了工作独自跑到北京考清华的mba。笔试时,考分很高,但面试时没有录取。然后就在北京大学附近与人合租房,准备第二年的考试。这很让我吃惊,因为通过芳子,我才知道围绕着北大、清华、人大附近生活着一大群拼命读书考试的人。我很佩服这一群人,因为我做不到,他们的生活状态和生存状态也游离于的我想象之外。第二年,芳子考取了,但却因“非典”的缘故,准备调济到广州的暨南大学就读去了,后听芳子姐姐说没调济成。而“非典”之后,一切照旧,我却很少去北大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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