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日记|侃侃《挪威的森林》……

  先说说《挪威的森林》书名所以由来的那首beatles的《norwegian wood》。歌词如下:

  i once had a girl, or should i say, she once had me.

  she showed me her room, isn’t it good, norwegian wood?

  she asked me to stay and she told me to sit anywhere,

  so i looked around and i noticed there wasn’t a chair.

  i sat on a rug, biding my time, drinking her wine.

  we talked until two and then she said, it’s time for bed.

  she told me she worked in the morning and started to laugh.

  i told her i didn’t and crawled off to sleep in the bath.

  and when i awoke i was alone, this bird had flown.

  so i lit a fire, isn’t it good, norwegian wood.

  歌词翻译过来差不多是这样:曾经我有一个女朋友,或者这个女孩曾经有过我这么一个男朋友。她向我展示了她的房间,一个挪威木屋式的挺好的小房间。她叫我留下来,并叫我随便找个地方坐坐。我四处打量却找不到一个椅子,于是席地坐在地毯上,喝她的酒来打发时光。我们一直聊到深夜两点,她说“现在该上床了吧?”她说她早上还要上班,并笑了起来。于是我告诉她,我倒不要上班,接着就爬到浴室里困觉。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发现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而鸟儿已经飞走了。于是我生了一个火,这难道不好吗?在这个挪威式的小木屋。

  歌词说的什么呢?“我”在以前的一个女朋友房中过了一夜,却没有上床,第二天就放了把火把房子烧了?深夜里,在我决定关于《扬威的森林》写点什么时,我的winamp反复的放着这首歌。清新的木吉它、纯真的嗓音,beatles的歌声回荡在我那并不温暖,也绝非挪威式的简陋的小房间里,一遍又一遍。而此时继村上小说中那些烟消云散的痴男女之后,beatles乐队最后一位成员george harrison也已经去世一周,我们可以说一个时代已经结束。

  beatles为什么对这个挪威式的小木屋念念不忘,在歌中反复吟唱?村上为什么安排三十多岁的渡边在青春时的爱恋幻灭多年后听到这首歌还是想起了直子模糊的容颜,并给这本风靡一时的小说也起了这个名字?这本描写七十年代日本好象都有点心理问题的男女们恋情的小说在世纪之交为什么会引起一波又一波中国青年男女爱不释手,即使这好象是一本不太可能如此大热的行文晦涩、情节模糊的纯文学色彩很浓的小说?

  老实说我是看了第三遍后才对全书有了一定全局的感觉的。村上的书的初读的特点是开头枯燥,坚持看了几十页后就欲罢不能,一口气看完后又感到全然不知所云。这本《挪威的森林》尤为如此,观后的印象,恰象它的中文译名——挪威的森林,想象中那是欧洲极北之处高山脚下一处寂静的山林,林木萧疏、雪压树梢,林中空地上迷漫着淡蓝色的轻雾,远处有时断时续不知名的鸟鸣,那是一个使人忘返的地方,也是一个使人迷失的地方。我可能是两年前看的这本书,看完了就是这种迷失而怅然的感觉,也仅是这种感觉,然后跟自己说,喔,总算也看完了一本小资的书。

  书中唯一有印象的是渡边与直子在日本街头所作的漫无目的的散步。我那时跟住在我宿舍考研的一个朋友经常谈到深夜,提到这本书,我说,我也有挪威森林式的街头漫步的经历。

  那一阵我莫名其妙认识了一个有夫之妇。一天晚上,她打电话过来紧张地说,老公出差了,她一个人在家,但是家里出现了一只黑猫,她吓得要命。于是我说,那你到我这边来吧。不一会,她打车来了,连手机充电器都带了。在我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在电脑上翻牌。到了10点,我们决定到大华唱歌去。唱歌唱到12点,我们出来后在清冷的街道上左逛又逛,走过一条又一条街区。

  这就是挪威森林式的漫步了。

  后来了?他不怀好意的问。

  后来我送她回家,打车到了居民楼下,她没让我下车,急匆匆就上楼了。我原车回来,开到天津路,她又打我手机,说黑猫又出现了,于是我又回去。她穿着睡衣下楼开门接我上去,进了她家,她在客厅里沙发上已经给我铺好了床,匆匆交待几句,就低头进了卧室,还咔嗒一声销上了门。于是我就看了一张扬子,洗洗睡了。

  你干嘛不敲门?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敲门,也许敲门后就不是挪威森林式的了,我也不会在这边讲了。

  朋友说:这就叫挪威森林式哪,说白了就是什么也没发生,才让你这般难忘,这么说,我也有挪威森林式的经历。三年前,我还没毕业,有一个长发披肩的老乡朋友,很丰满,身材很好。有次晚上8点她找我,电话打过来,我当时就激动了,同宿舍的还跟我开玩笑,说你今天肯定不回来了,我几乎也下定了决心,还找机会自慰了一把,怕太冲动。晚上我们在鼓楼广场偎坐着聊天,聊什么我都忘了,一直聊到12点,宿舍是回不去了,我们就这么走着,从鼓楼到新街口,从新街口到中山门,又回到新街口广场,再走到迈皋桥她单位的宿舍,一直走到早上7点,她实在累了,就在路边蹲一会,或者坐在路边我给她揉揉脚,我学过一点按摩的。到了她宿舍,她舍友已经起来了,舍友出去后,她洗了个澡,然后她坐在床前桌边看书,我坐在她边上,轻闻轻抚着她新洗的头发。然后她上班了,我就睡了。

  我们谈到这时,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已经接近两点,于是也睡了。

  不到半年前,我再读《挪威的森林》,这时我仿佛已经走近了极北处那处寂静的山林。渡边家乡郊外那口神秘的深井,赢了渡边最后一场桌球后悄然自杀的木月,在污浊的现实世界如鱼得水的永泽,为人木纳僵化的敢死队员,跟永泽寻找“一 夜 情”的那些夜晚的渡边,木月的前任女友、极度抑郁、在20岁的生日向渡边献身然后突然失踪的直子,言必称性、生机盎然的绿子,杉木林深处精神疗养院中深夜在渡边床边裸身如猫、瞳仁异常澄澈折射着异世界之光的直子、被同性恋少女迫害导致精神发条散乱、废钢琴生涯改弹吉它的玲子,直子死后自我放逐、无目的旅行漫游的渡边,这些被命运摆布来去的可怜的人物如寂静山林中白雪压顶的一棵棵杉树,向我裸露出枯涩扭曲的枝干上一处处疤痕和疖瘤,杉树们就是通过这些眼睛遥望世界的。

  青春,我跟你怎么说才好呢?也许永泽那样的人生才是经世致用的,成功的人生,30岁的渡边以及21世纪初的我们最终不得不选择的道路。寂静山林的杉木在嘶鸣的电锯声中轰然倒下,来不及流尽清澈的树液就被加工成形,成为高档写字楼中造型新颖精致的桌椅。我们也将面临成功、升迁,以及赤裸裸的欲望。但是青春,此前请让我们幻想,请让我们面对生与死、爱和性、沉沦和救赎这些无法解答却又象重重叠叠的藤蔓一样纠缠我们的问题,请让我们思索,让我们困惑,让我们迷惘,让我们感伤,让我们不知所措,让我们无言以对!凡夫俗子如我们,纵然无法如木月和直子那样长留寂静的山林,也请让我们对这边山林唏嘘感慨,洒下无奈和同情的泪水!

  面对《挪威的森林》,我们无需追问其对时代的剖析、意义的阐释,无需褒贬其文学的价值、艺术的得失,甚至也无须留意其对爵士乐、摇滚乐的热爱,只要知道我们都有自己困惑而难忘的青春往事,beatles把它们唱在歌里,村上把它们写进书里。我们大多数人没有唱,也没有写,而大脑中某个也许会忘记的角落却永远保留着它们的位置。

  两年后的今夜,我三读《挪威的森林》,那些人物所遭遇的具体的苦楚都已经模糊了,我只看到包围寂静山林的淡蓝迷雾。

  以陈升的《路口》来结束我的文章,依然是送给那些困惑而难忘的青春往事。

  昙花在夜里绽放静静地像在诉说

  在夜里忽然想起了什么

  当我们必须遗忘习惯于宿命过往

  生命就不再是恍惚年少

  你我相逢在迷惘十字路口

  忘了问你走那个方向

  也许有天我拥有满天太阳

  却一样在幽暗的夜里醒来

  雁子回到了遥远的北方

  你的面孔(名字)我已想不起来

  别问我生命太匆忙(时光也不能挽留)

  夕阳淹没就告别了今天

  你的名字我已想不起来

  别怪我生命太匆忙

  别怪我生命太匆忙

  花朵在夜里歌唱岂只是想起昨天

  莫非是因为歌的旋律有你

  我没有好的信仰脑子有绮丽幻想

  在生命歌里将一无所有

  我不害怕人生何其短

  但是我恐惧一切终必要成空

  时光的河悠悠的唱

  告别了今天仍不知忏悔

  你在记忆中走过了一回

  岁月寂寥因有你而喜悦

  别问我为什么流泪

  你的眼泪是遥远的星光

  却在寒夜里轻唤我醒来

  别问我不曾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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