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日记|她在***如云的时代……

一位年轻诗人在一首赠给尹丽川的诗中这么写到,“我以为自己是独行的侠客,可草丛中埋伏了多少***”。他写这首诗的时候,尹丽川正在各网路文学站点的bbs上如日中天。这个时代注定不是属于某几个人的时代,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正如同雨后春笋般崭露头角,抢夺一时之峥嵘。这是一个***如云的时代,要想在这样的时代脱颖而出,无疑须具有更为非凡的能力。但尹丽川却做到了,并且是以最快的速度做到的,从2000年才在《芙蓉》上发表第一篇小说,到如今已经成为70后小说群中的代表人物;从1999年冬天开始写作的第一首诗,到如今已经成为我们时代最好的诗人之一;作为被很多学院人士妖魔化的《下半身》诗歌杂志的中坚分子,她也是当下先锋诗歌领域争议最大的人物之一,作为《芙蓉》杂志“悍然”推出的“重塑70后”栏目的中坚作家,她同时也是先锋小说领域争议较大的作家,与此同时,她还以两篇随笔《》和《》分别在主流文学圈子和非主流艺术圈子中掀起过一些不大不小的波浪。尹丽川在如此短暂的时期之内的迅速崛起,并吸引了足够多的眼球注意力,我以为已经构成了一种文学现象,而要试图把握这种现象背后的精神实质,毫无疑问,肯定不能仅仅从她的美貌着手。

在男权话语占主导地位的情况下,“美貌”对于一个女作家的意义不言而喻,但如果将尹丽川的成绩仅仅归功于此,那就是最大的不公平了。在这样一个“***如云”的时代,如果自身作品无个性或不过硬还想出来硬混的话,恐怕早就马革裹尸或者被嘘成一堆烂泥了。事实上,“美貌”仅仅是尹丽川赖以发迹的“七种***”之一,并且只是一种辅助性的***。我将尹丽川的其它六种***总结为“酷”、“身体性”、“女性意识”、“明亮的才华”、“率性和放肆”、“思辨与机巧”等。

在网上,尹丽川曾经被一些更小的几乎生于80后的文学小男生们称为“酷阿姨”。尹丽川的确已经成为很多人对于当下先锋文学中“酷”的一面的代名词。这种“酷”不仅仅是在其相貌中,还在其文字里。她是那种文字的“酷”与相貌的“酷”相得益彰互为表里的“酷”,我曾经在一次别人对我的访谈中将她的这种“酷”称之为“内裤(酷)”,也即本质里的“酷”。而不是所谓的“冰冷”、“淡漠”、“无所谓”,也不是因为她曾经在小说和诗歌中写到过“旁克““rap”、“丝绒迪吧”、“红色绿色的药片”……这些表面的“新人类”性质的“酷”的招牌与真正的文学精神无关。尹丽川的“酷”在于她内在气质的前卫,叛逆,怀疑和张扬,这种气息弥漫于她的一切文字中,构成了一种独属于尹丽川的个性氛围。在《偷情》、《孙子找爸爸》、《十三不靠》、《阿福》等小说作品中,这种气质体现无疑。她的这种气质我认为是我们时代最前沿的一种气质,是在都市化欲望中消解都市化欲望并保持自身独立的一种气质,这种气质,我以为只有“酷”字方能形容。

而这种气质附着在她常用的“身体性”叙事与“女性角色”上,简直构成一种最为完美的结合。在尹丽川的小说代表作《偷情》和大多数诗歌作品中,在我看来都是从“身体”出发,并且最终到达“身体”的文学。这种“身体性”绝对不是前不久一些与尹丽川同样年轻的女作家和她们身后的男性批评家所提出的那种所谓的“身体写作”,今天看来,那是一种很虚妄和无知的自我命名,事实上,她们中间许多人根本没有“身体”,或者只有一具假想中的“塑料身体”,她们所谓的“身体”,仅仅是一种都市大众欲望的符号和代码,是没有独立人格的干躯,那样的被讴歌的“身体”与小文人们所讴歌的“玫瑰和香水”几乎没什么区别。而尹丽川小说和诗歌中的身体性其实就是一种“生命本质”,在我们看来,所谓的“生命本体”,绝对不是什么虚渺的“心灵”,而是具体的可以感知和把握的,具有呼吸,流汗,流血,感受疼痛等能力的身体,是每一位写作者自身的不可复制和仿造的身体。而“灵魂”正在这具具体的身体之中,也是具体的,身体性的,并不在什么虚无缥缈处。作为一个遵从于自己身体感官的写作者,尹丽川的小说和诗歌都是能够让人既觉得性感又感受到具体的疼痛的作品,是那种想高飞而不能脱离躯干的绝望的作品,是那种拼命消解和摆脱却又在欲望之中的作品。同样具有特别清晰的“女性视角”,尹丽川既不同于翟永明早期那种刻意的“挣扎”,也不同于棉棉那种爆发的疯狂和崩溃,也不同于贾薇的压抑与巫昂的沉重。尹丽川的这种绝望和急欲摆脱的感觉却并不阴郁,而是一种很明亮的感觉,始终保持着一种“fly”的姿态,而她作品中体现出来的那种明晃晃的才华,恣肆的,放纵的,漫漶的,率性甚至有些漫不经心的语言特点,以及她在《孙子找爸爸》和《十三不靠》中流露出来的机巧的思辨才能都正好与这种姿态想适应。

不能仅仅从她的美貌着手,但同样也不能忽视美貌之于尹丽川,的确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当作家、诗人、评论家和文化记者以及文化掮客们已经厌倦了那些被炒做为“美女作家”的赝品美女时,一个真正的美女的突然出现,并且是在各个领域的全方位出镜,当然会不同程度地引起以男性为主体的写作圈子的关注,如果这种关注和期待获得了尹丽川优异的文学作品实绩的回报,那么众多溢美之词的纷至沓来也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于是,我几乎是亲眼目睹着尹丽川成为诸多中年男性作家和文学编辑关爱和呵护的对象(像对女儿一样?),同时也成为诸多年轻男性诗人竞相爱慕的对象,其盛况一如当年第三代男诗人对待翟永明时的景象,“我看到我们时代的精英”都在忙着给尹丽川写诗,“他干了一杯又一杯啤酒/她来的时候他已经喝多了/他冲着大伙高声叫喊/她会大名鼎鼎的//‘是个美女’‘是个美女’/别的酒徒随声附和/一一上来同她干杯/搂着她瘦削的肩膀//她比鸡还漂亮/却像少女一样羞涩/她吸着七星牌香烟/绿衬衫带来了夜雨……”(侯马《雨夜》)

“爱说‘无所谓’,学会了右手夹烟/你就那样斜倚着,短发下垂/遮住弧形脸,青翠的眼眸(来自小翟的家乡)/上衣兜里藏着温凉的双乳/它们灵巧,妄动,寻找/可靠的猎人/你不用嘬起嘴唇,这样就足以让人/想入非非……”(朵渔《芙蓉上的尹丽川》)……

但是,与这些溢美的出现相应,所有这些我们今天视为尹丽川优点的地方,会不会随着尹丽川的一举成名而变得可疑呢?幸福的,万般宠爱于一身的尹丽川如果一旦失去自身的疼痛感和具体的下坠力量,她的这种“fly”会不会变成一种“气球”的“fly”,而空心的气球会不会真的飞得高了就会爆裂呢?作为尹丽川写作上志同道合的朋友。我更愿意在这篇本该全盘歌功颂德的序言中不合时宜地提醒一句。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而尹丽川也能靠她的7种或更多***在这个***如云的时代真正成为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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