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日记|女娲社区|网络陷井……

  他是自由撰稿人,也是网虫,网名是3721,一组平常的数字,没有什么特定的意义,只是好记,三七二十一,和他家里的***一致。

  他住的地方很幽静,是一所著名医院的专家楼,他的所有邻居都是教授。他们都很有礼貌,也很讲究养生之道。以至晚上一过十点,整栋楼就只有他屋里的灯在闪亮。他隔壁住着一位独身的女人,据说是个副教授。她的年龄一直是个迷,有人说她三十来岁,有人说她四十多岁。他猜测女教授离了婚,或者就她跟本没结过婚,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她的男人。女教授常常在深夜敲他的门,警告他屋里的噪声太过强烈,超过了环保要求的分贝数。女教授来敲门的时候穿得总是很严实,连脖子都不露。她每次敲门时都要在门外整理好一阵子,或是整整领子,或是擦擦眼角的皱纹,或是用舌头湿润一下嘴唇,使它显得充满光泽充感性感。

  他是在猫眼里偶然看到这一幕的。以后他便留了神,为证实自己的观察是真正可信,他又反反复复试过多次。每次他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大放摇滚乐,然后趴到猫眼上仔细的看。他看的没错。女教授每一次敲门前都要抚首弄姿一翻。

  他将这理解为一种信号。一种她重视自己的信号。独身的女人完全有理由重视一个独身的男人。独身男人也完全有理由读懂这种理解。

  他所住的楼前有个大大的花园,种着各种浇水就活的绿色植物,绿得很有生气。在绿色的环绕中,他的生活自然而然的染上了一层寂静。为了抗议,只要他在家,家里的音响就得开着。尽管他的歌声足以招来附近所有的野猫,但他仍然喜欢音乐。他常听的是一些滚摇,词他不懂,但节奏他懂,一声是一声,乱七八糟,够乱够闹。

  他所居住的那栋楼离海边很近,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海浪的翻滚。很惬意。他每天都要去海边走一圈,这是另外一个习惯。他喜欢在黄昏去看海,看海水的那种清澈,看那种可能用肉眼逼视的落日。夕阳下,他的身影变得很厚很重,就跟经历了怎么样的苍桑似的。

  渐渐的,他开始厌倦这种生活,厌倦这种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看到日出日落的日子。再三思考之后,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让网络闹的。有网络那虚拟的五彩缤纷的世界比着,现实里的生活里怎么过都没劲。现实里的色彩又怎么能比得上虚拟里的完美、鲜艳、斑斓?

  他开始向往颜色的完美、鲜艳、斑斓;向往着虚拟社会里的砖砖瓦瓦,花花草草。为此他在网上大兴土木,勤奋不止。他在网上建了一所花园,花繁叶茂,气派非凡。他的花园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花开别样红”,他很为这花园这名字沉醉。他修建这花园费了不少事。浪费了不少精力,也花费了不少银子。可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里人头攒动夸声连片,那个满足,那个虚荣。浪费的那些时间、精力与财力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网上有了家,虚拟社会里流浪的他也就有了身份。他深深的陶醉在自己所围造的虚拟世界里,怎么看都觉得这世界富丽堂皇,美丽绝伦。在这个世界里,他不再需要没完没了的工作,也不再需为做饭洗衣买菜之类的琐事操心。他成了一个职业的散步者,不管是国内的网站还是国外的,几乎没有他去不到了的场所。为此他认识了很多朋友,都是网友。他们的网名千奇百怪,花草树木,瓜果粮草,人鬼畜牲什么都有。他总是充满善意的想象那些网名背后的身体,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俊或丑……

  在想象的空间里随意的游来游去,实在是一种享受。

  在网络中,他有着一个异常繁荣的大家庭,家庭成友员都是他的网友。他的网友里有医生、职员、经理、还有专业骗子,他相信每个人都不安心自己的本职工作。想想吧,有了现实中的工作、家庭、工资等等来分心,谁又能安安静静在网络那充满的虚拟世界里享受着?

  他还相信,没人能以足够的定力来抗衡网络。在某种环境下,网络就等同于***,让人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与他走的最近的一个网友叫雪儿,在他的所有网友中,这个人名是最接近女人,也最有女人味的。尽管她说她是女人,但他还是没法完全相信。只要没见过的网友,在性别判断那一栏永远都是虚构的。在网上多大的谎都有人敢撒,多离谱的瞎话都有人敢编,是男是女这种小问题更是不在话下。他试探过雪儿很多次,希望她说出年龄职业工资等等,但每次都一无所获,雪儿似乎是搞保密工作的,汤水不漏,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都不提供,每当谈起个人隐私的时候,她就在网上用符号拼出一连串的笑脸,笑得花枝招展的。

  他和雪儿在网上谈的话题很广,从东到西,从浅到深,什么也有,他们谈钞票,谈吃喝,也谈网恋。网上大部分的陌生男女们(指的是他们在虚拟的社会里扮演的性别)谈的都是网恋。他们为网恋着迷,为网恋陶醉,为网恋献身,他们所说所听所演的故事都很美丽。在叙述故事的过程中,他们都显得兴致勃勃,以致都淡化了故事本身原有的色彩。

  雪儿很乖巧,也很有情趣,常常给他发电子邮件,不是贺卡就是音乐,弄得他神魂颠倒的,老在雪儿是漂亮女孩子的假想前提下想入非非。

  他一再让雪儿给他发照片,可雪儿总是避而不应,最后实在躲不过了,就给他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只着三点,碧眼金发,性感迷人。他看了浑身激动得直哆嗦,可立马又觉得不可能,她怎么能是洋妞呢?再仔细一看,那妞儿好象还很眼熟,可能是哪一个电影明星。于是他灰了心,知道她是在应付自己,也就也不再追着她要照片了。

  他考虑过,她不给他照片只能有几种情况。一:她奇丑无比,白天出门都要戴口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二:她很胖,或者很瘦,走到人群里会引起强烈的骚动。三:她,不,是他,干脆就是个男人,有同性恋癖的男人。四:她美丽无比,一个淡淡的微笑就能使大批的男人不知东西南北。

  他仔细想过,第一种和第四种的可能性最大。她或者很美,或者很丑。但那都不重要,他们仅仅是网友,是数字们时代里的朋友。他们的形象在网络里最完整的体现,也仅仅是一组数字。他们的喜怒哀乐只能从一系列的轻微变化上体现出来。笑是:)哭是:(,仅此而已。

  雪儿似乎永远是快乐的。她总是在网上美丽的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一会露出一个微笑,一会扔来一个媚眼。她就跟自己的网名一样,浪漫、温柔,笑声似雪花一样撒满网络,飘飘扬扬飞飞散散。

  雪儿常常给他发信,或是几段话,或是几个符号拼成的鬼脸。很具纯真的情趣。他喜欢雪儿的纯真,也喜欢雪儿那一封封不可预知的信件。在这种喜好下,他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上网收信。他收信的时间非常固定,都是在清晨。他的在晨光中打开电脑,然后扭开音响,在音乐的伴奏中,静静的细细欣赏来自神奇通道那边的天籁之音。在他眼里,每一段天籁之音的产地都是一个不可知的神秘之都。

  女教授买了一台电脑,牌子很正,送货时人家敲错了门,开后门他便见到了那台还带着包装的品牌电脑。是时下最流行的牌子,最高级的配置,谗得他眼圈直发黑。这样的电脑他早就想买一台了,只是价格太高,高得简直离谱。

  顺着味儿,他跟着送货人员敲了她家的门,进了她家的屋。女教授家里的布置很有现代气息,各种电器一应俱全。在种种进口的华丽电器中,他看到了另一台正在运行着的电脑。电脑的界面很熟悉,音箱里发出让人心醉的嘟嘟声。女教授竟然也用icq!他凑上前去,想看清女教授的号码。忽然界面一黑,她已经退出了系统。她退出系统的招术很怪异,不用鼠标不用键盘,而是硬生生的切断电脑的电源。她盯着他,用让人无法不难堪的声音说,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电脑!

  他感到很没趣,觉得女教授这么做是针对自己的,是在骂自己。可他又无法反驳,毕竟人家并没有请他来呀。于是他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她家。一出门,他就忿忿不平: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狗屁教授吗?不就有俩臭钱吗!买台新电脑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年之后还不一样得被淘汰?tnnd!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没男人愿意搭理,这说明什么?没人要呀!md,变态!

  一回家,他立刻就打开音响,把音量调到最大,震的自己的头皮都发麻。他捂着耳朵,忿忿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女教授来敲门。“只要她敢来敲门,我就敢骂她!”为此他已经想好了一系列应付女教授的办法:屋里的声音大怎么了?这是我的屋,音响是我买的,我愿意声音大就声音大,这是我的家,你还管得着了?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可等来等去,女教授始终没来敲门,他等烦了,心也慢慢的静了下来。人家真是不容易,这么大的动静都能忍受下来,一声都不哼。这么一换念头,他立刻又觉得自己刚才骂得话语实在是太狠了,尽话那话都在嘴边转悠着没骂出去,可还是有了一丝不好意思。阳台上的鹦鹉在笼子里狂飞不止,一头接着一头往笼子上撞。看起来它们也受不了这种强大的音乐折腾。

  他坐到了电脑边,打开机器,连上电话线,在“猫”那悦耳的轰鸣声中,他步入了互联网的虚拟世界里。

  雪儿在线上,美丽的用卡通图象装扮的眼睛冲着他不停的忽闪,上来就是一通温言暖语。她的话很柔很软,什么好听她就说什么,跟散文诗似的。他静静的看着,慢慢的品着,心里越来越舒服,越来越平静。刚才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虚拟的快乐也得算是快乐,至少,它能够淡化现实里的烦躁。

  雪儿领着他到了一个虚拟社区,里面有个虚拟***购买站,他用虚拟代金币买了几注虚拟***。在等待***这空儿,他与雪儿尽情的缠绵了起来。今天的雪儿好象特别兴奋,一言一语都透着没来由的兴奋。在她的挑动下,他也不知不觉得陪她步入了兴奋。

  雪儿说天冷了,穿得衣服不知不觉的就多了起来,不性感了。

  他问,你很性感吗?

  她说是呀,大部分男人看了我都想入非非的,好害羞呀。

  他问,你多大了。

  她说,网上一日,凡间一月,我也不知道我多大了,总之,过了能领***的年龄了。

  他还想再问什么,她的话却象海浪一样,一层一层的推了过来。

  她说,我喜欢在雨天出门,喜欢穿着薄纱似的衣衫。因为在雨水的浸泡下,衣衫会紧紧的贴在身上,而且会越来越透明。我喜欢那种感觉,那种引人注意的感觉。我喜欢赤裸着身体睡觉,喜欢一丝不挂在屋里四处行走。我喜欢风吹在赤裸皮肤上的感觉,喜欢真实的自己与大自然所接触的味道。我喜欢在夕阳下做 爱,喜欢在跟男人做长时间的前奏,喜欢开着窗,喜欢让夜风轻轻的吹在我们赤裸的身上……

  她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来劲。尽管是守着冰冷的屏幕,可还是看得他真眼晕,身体不由自主的也起了反应。心理的、生理的阵阵冲动似浪花一样,一朵朵的压了过来。她到底想干什么?这么挑逗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思索片刻后猛的反应了过来:这难道就是别人说的“网络做爱?”

  如果在现实社会里,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光明正大的骗局。

  在现实社会里,钱总在充当老大哥的角色,只要舍得花钱就可以干很多开心的事。在虚拟社会里,钱的作用慢慢的被淡化,不花钱也能干很多开心的事。他一直试图联上女教授的icq,但总也不成功,他想象了女教授的能用的所有化名,一个一个的查,一个一个的联。每联上一个,他都要跟人费上半天口舌,然后再小心翼翼的问:你是教授吧?

  每个被他问过的人都有着不同的反应。他说你丫才是!他说你骂谁呢?他说我是性学教授,你有阳痿还是早泄?他说你要找心理学教授?你有精神病还是神精病?他说我不是教授,但我是教授他姥姥……

  这一个月的大部分时光都是这么度过的。他在网上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寻找,不停的翻查。有时想想自己也觉得累,吃饱撑的还是怎么着?干点什么不好,干么非得去联女教授的icq干什么?这不是有病又是什么?

  他其实没病,在网上找来找去的目的,也无非是想让现实社会里受的白眼成为虚拟社会的红眼。他想在虚拟社会里以绝对的优势让她对自己另样相看。在那个世界里,他是一个绝对值得骄傲的成功者,起码对她而言应该是的。他在网上有家有业,有房子有地,有人缘有关系,从任何角度来看,都得算是一只“大虾”。他完全有理由也有把握吸引女教授,如果女教授也在网上那虚拟的世界里生存的话。

  他开始密切注意女教授。他发现她的生活极有规律。几点上班,几点下班,甚至星期几买什么菜都有规律可查。每到下午五点四十分,女教授就会拎着一袋子菜在院门口出现。他从窗口望去,女教授的身影显得很有风韵。她迈着小碎步朝他走来,越近他越发现她的样子其实并不丑,高高的鼻子,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就象个混血儿。

  在现实生活里,他基本上能算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不该惹的麻烦从来不去惹,不该碰的乱子从来不去碰。反之亦然。

  女教授来敲他门时,手里还拎一个垃圾袋。他在猫眼里再次观察她时,她显得很焦急,抚首弄姿的习惯动作都没顾得上。这让他感到不可理解。他并没有惹着她呀,音响的音量也不大呀。

  事实和他的想象毫无关联,女教授是来找他帮忙的。她说自己出门倒垃圾时,门被风刮上了,她没带钥匙,而且炉子上还炖着排骨,一旦汁炖干了,就有可能引发成火灾……

  他从她手里接过应该扔的垃圾,拿到门外扔了,回来后他告诉她别着急,肯定会有办法的。他给她拿来一罐冰镇的饮料,让她静一下,他去想办法。

  他在她家门屋琢磨了好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她家的门实在是太结实了,身份证、信用卡、ic卡……什么撬门的工具都不管用。她说她家的门用的是法国进口的安全门,法国国防部用的就是这种门,如果能那么轻易的打开,法国国防部也就成贼窝了。

  他灰了心,因为她说的很有道理。既然门不能进,那就只能走窗了。他到阳台看了看,两家窗户的间隔虽然并不是很大,但想迈过去还得做一系列的高难度动作。对此他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他试了试,两腿叉开的幅度勉强能够得着她家的窗户。这可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动作,要是真摔下去,不死也得成残废。

  他伸出腿去,一点一点的够她的窗户。女教授一脸的紧张,紧紧抓住他扶着窗户的胳脯。他心里琢磨,这纯是多余,如果他真要往下掉,她又怎么能够抓得住他?最大限度也仅仅是抓起一幅袖子而已。

  还好,窗户没有别死,但打开挺费事。他的脚一点一点的挪,就象杂技演员那样,用了十多分钟才把窗户彻底顶开。他定了定心,然后深吸一口气,用一个腾空的疾扑动作从空中跃了过去。他的运气不坏,两手牢牢的抓住了她家的窗框。由于紧张,他胳膊的肌肉有些发硬,似乎都要不听指挥。他做了几下深呼吸,定了定神,然后把身体挤进窗户内。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叫了一声“小心!”她的的声音是那么突然,那么巨大,听得他一哆嗦,然后“乓”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发生的,是他的眼间那一片突如其来的黑暗……

  他躺在了铺着厚厚坐垫的纯牛皮沙发上,看着她跑前跑后的拿纱布找药酒,心里忽然产生的巨大的满足,恨不得身上的痛苦再增加一些才好。最好是自己就此不能动了,那就能有足够的理由睡在她家里了。呵呵。他逼真的考虑着自己应该睡在床的左边还是右边,嘴角间不自觉的就露出了笑意。

  他的前额和膝盖蹭破了一层皮,渗出了些血丝。她用碘酒消过毒,然后仔细的检查一番后说没事,是皮外伤。

  可他仍结结实实的躺在沙发,说头晕,四面肢无力,眼前发黑,恐怕是轻微的脑震荡。

  她忽然间就笑了,说你怎么这么娇气,一点小伤就痛成这样?

  她的笑容很美很冷也自信,让他想起了她的职业。她就是医生呀。于是他很难堪,一个翻身爬了起来,自嘲的笑笑说从来没人关心过,偶尔遇上一次,实在是不舍得。

  她再次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很温暖,很明媚,就象小女孩那样灿烂,一点也不符合她目前的年龄。她说你没人关心吗?我不相信。象你这么师的小伙,怎么会没人关心呢?

  她向他轻盈的走来,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于是他们和谐而自然的拥在一起,舒展而协调的拥抱、接吻、抚摸……她伸手拉上厚厚的窗帘,屋里顿时呈现出一片昏暗。他们在昏暗中翻滚,在黑暗中起浮,在黑暗中呻吟……

  就在结束了所有一切的那一瞬间,窗帘忽然被风吹开,于是阳光全部涌入了屋中,刺眼的明亮让他们谁也看不清谁。

  他忽然想笑,这感觉在中午看现场直播的电视节目时就有。当时直播的节目是一场拳王争霸战。两个高高大大的黑家伙在电视里抡圆了拳头,你来我往打得满脸是血。他们的表情都很悲壮,瞅着对手咬牙切齿两眼喷火,狠不得生食其肉。可锣声一响,一秒钟前还是仇恨满胸的两个拳手居然笑容满面的拥抱在了一起,亲热无比。

  这强烈的反差让人不得不感到可笑,如果单纯从这一个角度来观察的话。

  他找到她的电脑,机器一直处在开机的状态。他挪动鼠标,让熟悉的界面浮现出来。他打开她的icq,正要查看她的号码时,屏幕忽然一黑,一切都回归于平静。她拉下了电闸。

  她站在门口告诫他,别乱动我的电脑。我最烦别人碰它。他瞪着疑惑的眼睛问为什么,电脑只是工具,到谁手里就听谁指挥。她摇头说她的电脑不是,它是我的情人!我绝不会让它落到别人手里。

  走出门外,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劲,他忽然特别想打人。即使打不过人家,让人家打一顿他心里也能舒服一些。他已经有些相信网络就是***,它能毁灭现实中所培养出来的一切良好品质:善良、关爱、爱情,等等。

  他隐隐约约看到她icq的前几位号码,这几位号码和雪儿大体一致。雪儿的最后一个号码是七,她的也是七吗?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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