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日记｜细微之处捕捉灵光……

评说者:如云如烟

　　不论是纸质媒体还是网络上，题材和形式的束缚都似乎小于诗歌或小说的散文可以用数量庞大来形容。然而写好散文，并不是如我等以为散文无纪律而言就能轻易做到的事情。有评者认为现在的散文多而少精品，多半是些“追忆幼年、参观了古迹，坐在河边或是山顶心情的放浪，再就是读了博尔赫斯、托尔斯泰或旧电影、古典音乐、流行病等伪情绪泛滥的散文。”这些观点我不是完全认同。在我看来，以上说的这些只不过是题材的选用问题，其实生活中任何一种细节一种景象甚至一句话都可以作为文章的题材，关键是要看作者有没有在平常里找到动人的灵光，在灵光里独立表达思想，张扬个性，发现和颠覆真理等。功利性的讨好卖乖，流行式的千篇一律，自我陶醉式的风花雪夜或无病呻吟，才是散文中之大忌。也是如我等小看散文而随意涂之的症结所在。

　　说了以上的废话或者是大话，再说到唐山采微的散文，并不是说我就认为她到了那种最高境界，一个读者也不可能说这样有点充“权威”的话。在网络中我看的散文并不是很多，最初接触采薇的文字是她的那篇《马尔克斯的时间馅饼》，可能是由于我也爱看马氏的作品，多年前好像还写过《百年孤独》的读书笔记，因此她这篇文章我看得很认真。

　　采薇整篇文字的灵感来源和思考空间好像都是来自《百年孤独》中的第一句话：“许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连诺上校准会想起他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马氏精彩绝妙的灵感闪现，被作者思考的触角抓个正着，于是她悟到“碰到同一时间发生在不同人物或不同地点的故事，因为口技的缺乏无法一起讲述时，就来上一句’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可是到了马尔克斯这里，讲述的话语突然变成了’许多年以后’……”明白了马氏的时间馅饼是让“过去和现在面对面”。这篇文章算不上是书评，应该说是采薇从某种领悟中的另一篇创作，但可看出她是位不停思考的人，正如她的问题：“马尔克斯的时间馅饼除了美学意义之外，还应该具有现实意义，你悟到了吗？”

　　《我的左手》中采薇细腻而又独特的思考再次吸引了我，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左手？“因为平日里拿刀的是右手，所以受伤的总是配合右手的左手。”一种普通的近乎自然的现象，有谁为之思考过？即使回答也是如前面的因为和所以。然而作者却因此想到了除这些之外的为什么，想到了人们曾经“以穷为荣”的可笑年代，想到了对弱式群体只施同情和抱“哀其不幸，努其不争”的态度，而不追问真正原因能否真正改掉其命运？如结尾所说：“赶明儿，我是不是该锻炼左手拿刀？”

　　采薇是那种一直思考的女子，生活中的某一细节，某一景象，书中的一句话，包括空气中一个细小尘埃，都可让她捕捉到那丝看不见的灵光，成为她思考的对话者。《关于蛇的记忆》里那冰凉的爬行动物竟然有一种与心缠绵的美感，这些感觉并不光依靠那些圣经里的想象，中国传说的凄美，是不是也源于作者的某种善良？《还有尘埃》看出了作者作为女子的细心还浪漫，和看似最洁净的雪在一起联想，谁会想到除它之外，还有尘埃。《烂掉的青苹果》是采薇散文中让人压抑的一篇，有什么比一个正值青春活力之年的少年主动放弃追求拼博的事更让人难受的？把他比作烂掉的青苹果不是过分，作为教师作为女性的采薇，她的这种比喻或许是一种痛心，也是一种无奈……

　　采薇的文字没有全看，不能说她的文字是精辟绝妙的，但可以看出她在为心而写，写自己的发现，在发现中有一丝穿透，还有自己独立的思考。这样，她才会不停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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