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日记|生活在此处……

法国诗人兰波的名言“生活在别处”,从被超现实主义诗人安德烈`布勒东再度强调,又被米兰`昆德拉用作一部名作的书名后,广为传播。一时成为现代诗人们甚至那些尚处前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浪迹远方的精神***。它的确蛊惑了一部分人的激情。

我故意写下“生活在此处”把海俊从这些或因生命的觉悟而纵深,或因创造性而纵情的人群中分别出来,并不是说海俊心灵中不存在生活在别处的愿望。写诗本身恰恰暴露出他向往彼处的动机,集子取名为《看见风筝的窗口》,“窗口”是居处一个视角,“风筝”是童年潜藏着一个飞翔的梦,这种心思流露在《鹰的飞翔》中就成了这样的诗句:“天空是鹰唯一的家/如果不是为觅食/我想鹰会永远飞翔的”。关键是鹰必须觅食,而觅食的的落实程度,就体现在人与环境的关系上面。海俊有自己的职业,而且三十出头就取得不错的成绩,热爱本职和较强事业心,决定了海俊不可能成为更彻底的诗人。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把写诗当作一种插花艺术,只当作是生活的弥补和修饰,这有点古士大夫的遗风,但我从中发现一点可贵的东西,海俊把写诗看得如此轻松,却是在经历了一番思想之后悟得的态度,他将古人陶渊明采菊东篱南山的诗意人生鉴照当代诗人海子,海子怀抱一束精神的玫瑰,却因在现实的土壤找不到一处园圃而绝命弃世,由此心一感触,写出“我也插花/用一种心境/只想延伸季节的视线/装扮窗户/好在呆板的时序轮回中/有那么一瞥/能惊醒记忆”《插花艺术》)。

自古到今,这么我人拥挤在诗歌的道上,似乎都为证实荷尔德林的诗句。“人充满劳绩,但还/诗意地安居于大地上。”今人步着现代节拍,陶渊明式的意境渐行渐远,现代的人们要做到诗意地安居于大地上,少不了要经过一番心灵折腾,海德格尔点破了这一层:“人和存在这种本源的符合,明白地实现出来。即为思。通过思,我们才第一次学会要居于存在的天命的超越这境,亦即要居于框架的越越之境。”在这里,海德格尔“框架”比荷尔德林的“大地”显然更符合现***存在的境况,现代的街道楼宇,法律制度,处处显现着框架结构。人回望大地时,意识已然隔了一层,要实现诗意地安居,就只有通过“思“,通过思达到安居于框架的超越这境,海德格尔这位智者在强调人是“在”的“牧者”时,我很自然地联想到中国的“志于道,游于艺”的古训,如果换一种语境,改作“志于在,游于艺”显然符合中国目下绝大多数爱诗者的心态。海俊就是这其中的一个,他不可能属于那种遗世独立的大投入、大体验的纯种诗人,因而他的诗便少了决绝的气慨而多为一些温情暖意,一种家的感觉。我翻阅了他近百首诗,大致是个人的生活感悟的心迹流露,质朴、自然、柔软,象居室里一幅可人的水粉画,或窗户泻下了一片阳光、月光;或远离风浪一只湖,歇着树叶、树影和轻轻人语。表现在诗形式上有节奏缓慢、散文化倾向是这种宽松适意的心态所致,海俊没有刻意去追求前卫诗歌的特点,因此手法从不规避传统或者现代,譬如:葡萄架上/我摘葡萄/象收取阿都尔汗/疆语的祝声/(《葡萄》);/眼睛/惊撞的兔/弹响/黑键白键/的音乐/(《风的吻》),等等,这样一些深有意味的句子,在集子中随处可见,成为一种基调,也决定了海俊整个诗歌创作倾向趋惊天动地清浅、优雅和韵味,让人读着读着,有一种回到居室的感觉。这原因主要是海俊从不矫情,并且易为生活中一些美好的事物所陶醉,他倾听《提琴之声》便是如此:“不管白莲是否已醒来/转成了舞女的裙/黎明时分/我将会收起羽翎/停歇在五线谱上/成为一朵灿烂阳光”。轻松的海俊和海俊轻松的诗句散发出来的温煦,令人要怀疑马斯洛关于人的自我实现的理论是否漏掉了人中的另一类,他们似乎与生俱来主享用着那种“巅峰体验”的阳光。不管海俊属不属这一类,他惯常的微笑告诉我他远离着炼狱之火,我想微笑如果能够永恒,便应该是精神的家园。相比之下,提倡“生活在别处”,“重建家园”者,倒是陷入一种圈套而不知,须由禅家棒喝,骑牛找牛。

海俊写下了一首《我的心象春天的植物作响》,道出了他的诗歌人格,反映在诗中是一种古典意味,一种静中的动。这正是海德格尔‘人是在物牧者“的一种解释,因此我写海俊生活在此处就觉得还不完善,应该补充“是此处的牧者”。因为他有《回音壁》为证:面壁而喊/我的初衷/一切声音/该因时间的距离/变得/遥远而陌生/最后/我将象一个受骗的阿拉伯人/捶墙高喊/芝麻开门/芝麻开门/让我出去/里面没有诱人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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