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日记｜新疆葡萄……

《一种个人想法》

写完一首诗，诗人就死去了。

倾尽毕生才华，枯瘦的死去；

无人聆听的朗诵，孤独的死去。

然后把墓碑立在众人经过的路口，

把一生唯一的一首诗刻成墓志铭。

看看有多少人把这个曾经贪得名利

骗得财色的才子称为疯子，咒为***。

在一万个人走过之后，是不是

有一颗眼泪让死去的野草重生。

《我憧憬的只是未来》

因为年轻，我做过很多梦。

每天早晨，我为想不起美好的

情节而愤怒。但我依然为

一种诅咒过的生活忙碌：

洗脸、刷牙、出发，

工作、吃喝拉撒、回家。

直到某天下午，我忽然看见

某个擦肩而过的人平凡得

如此似曾相识。我才发现

我憧憬的只是未来——一个

时间空洞的名词让我背叛

过去和现在，就像丢弃

脚下的土地和眼前的这碗大米。

《新疆葡萄》

我不止一次，猜测它们的绿：

来自怎样的土地，怎样的露水。

来自哪一片阳光，哪一声鸟鸣。

来自不停的歌声或漫长的等待。

甚至一切天地间的精华

让它们成为绿得发光的精灵，

把人世间所有的甜集中于

一个小小的点，像银针

刺进我的味蕾，让我纵声尖叫

如一声马鸣，跑进山沟

或草原。不管叫出的

是玛利亚还是阿拉木汗。

《寻找》

如果我从远方归来。如果我独坐老屋，

那些吵闹的亲人和朋友

都已经远去，我知道我的一生

并没有丢失什么，仅仅是通过

一种残酷的方式找到了自己。

推开那面蒙尘的镜

我照看一路走来的牙齿。

这些向骨头和钢铁力战的牙齿

如今已能咬下我的仇恨和悲伤。

我用双手探索身体的坡地

看看哪里柔软，温度适宜

水分充足。我必须种下野草，

让它们一年复一年的开出花朵。

我用木捶敲打所有的关节

看看哪里坚硬。在那里我要种下

一棵树，一棵树是一座山的灵魂。

让它留住满夏的萤火和星星。

那时我的一生，从此不需要太多。

仅仅是把身体献给土地：找到美丽的，

让它在生前发光。而依然是

潮湿和黑暗的，让它在死后继续腐烂。

《统计》

我的一生：

三分之一赶在路上

三分之一在夜间死亡。

剩下的三分之一里

有三份之一

被无知的丢掉

三份之一在成长

最后的三分之一

就是时间拿着闪亮的

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

2005年9月7日温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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