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日记|记忆中的丧亡(一)……

余兮

在一个秋雨瑟瑟的午后,我加了一件厚外衣,坐在藤椅上看《嘉兴日报》上“南湖”版沈方作的《乡村的生与死》,在我的记忆中所经历的生与死便伴随着这秋寒浸染到我的肌肤和心灵深处。

人世间有太多的死,而不能忘却的是自己作为旁观者所见到的死亡。对于生我没有喜悦,对于死我有的是悲戚和无助。并对自己死亡的到来,做出小心翼翼的姿态。既然活着就希望自己好好地活得长久一些,健康一些,也算是对已死者的惦念与报答。

一、驼背老人的死

这是我记忆中能清理出来的最早的死亡。我记不出那位老妇人的容貌,在印象中她驼背拄拐,白发稀疏,褐黄的皱纹爬满整张佝偻着的脸。其实这是大多数乡村老妇人的形象,她们被劳作改造成同一个样子——衰老、苦难、病痛缠身、任命、甚至不懂得无奈。

她有一个儿子儿媳,嘴下有三个孙女一个孙子。我不敢说是膝下,膝下是一个很温暖的姿势,而她整天就是在嘴里骂她们,“讨债个”“上山个”之类那些最恶毒也是最平常随口而出的口头咒语。

她怎么死的我不记得了。我还小。只模糊记得把四家共住的一个大天井屋的没有门的后门用晒篮(一种竹置的,大圆形的,用于凉晒谷物蚕豆之类的粮食)堵住,再挂上一面筛子和一把扫帚辟邪。她家就在我们四家共住的大房屋的后面。我只能在家里听到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和小伙伴在大堂前甩纸镖,当爆竹响起的时候,就停下来静静地听一会儿。后来听大人说在装殓的时候,因为她的驼背而用一个磨盘把她压直在棺木里才订得上棺材盖。

此后,我就上学,放牛,读书,没有做过关于她的梦,没有听说过关于她的话。只是,大概在2002年腊月三十她的孙子给她上坟,烧纸钱的时候,因为粗心,引燃了村前的柴山,那些在家里打麻将和忙活着的村人在呼喊声中聚集起来上山扑火。我当时在家里贴对联,连忙放下手中的浆糊带上一把刀上山去了。因为山上的树木已被偷砍得疏疏落落,柴草也不茂盛,不不久,火就被扑灭了。大家一起数落了她的孙子几下,就各自回家去了。我经过她的坟墓,看到一摊耸起的土被漆黑的柴草灰尘覆盖。离她的死已经有十几年了,如今她家只留有她的孙子和孙媳妇在家。儿子儿媳也病逝了,孙女早已出嫁。她一家人和她,我也只有在那次扑她坟头之火时才又一次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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