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日记|重头再来……

重头再来

2003年在重庆过新年,身上没有一分钱哥哥又爱面子,就说我们过年有钱的,虽然说在重庆过新年对于我和哥哥来说不算什么,意识也很单薄,但毕竟是新年,骨子里怎么也逃不出新年气息。只是有感伤,人有起有落。快过新年几天,和哥哥在一起吃了上顿没下顿,晚上去网吧赊帐上网,清晨回来睡觉,天黑了就醒来了,实在太饿了,我就把白米饭煮了,正好有点辣椒酱,就这样撮合着一餐。哥哥说日后好日子来了,应该记得有这样的日子,想不到那时我们是这样过来的。
房东不再来催房租了,前一段时间女房东就来要房钱,其实她挺好的,对哥哥很热情,去年过年哥哥就在她家过年的,哥哥是个很感性的人。有一次女房东带着她的老公来了,我才知道她的老公是个残疾人士,眼睛瞎了。我不了解女房东怎么支撑起这个家的,至少我不难想象她的内心是那么静。对于房租有几个月没交了,后来实在交不起房租了,她也不好意思来要了,能拖就拖。实在不行了,不得已就交给远房亲戚来要房租,远房亲戚一般中午来,那时我和哥哥都在睡觉,她敲门的声音很响,我准备开门,只是哥哥叫我不要开门,说开了门再也不好解释了,后来,开门她就说年青人怎么会有前途的,后说什么重庆有个公司在解放碑,叫什么忘了,是一种加盟形式的销售模式,说白了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传销。说的也实在,男的脸皮总是厚点,赶都赶不走,比喻追女孩子,要死皮赖脸,不怕挫折,当然,做这样的比喻是好些不恰当,上半年哥哥的朋友,在上大三,交不起房租,房东就把她哄了出来,一来大家想房东不够人情化,二来女同学太过柔弱。把行李全都搬了过来,虽说脸上颜色并才突出,但也掩饰不住内心受到了伤害,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她缺乏安全感。
过年那天下午,街道上冷冷清清、车停开了,人要不回家过年了,要不就集聚在一起包饺子。走在路上仿佛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了,商场里的门差不多都关了只有些饭店还开着门,中午,哥哥准备打电话回家问候父母,可是ic卡上面的钱早就用完了,身上又没钱,哥哥说他前几年过年很随便的,那就算了吧,晚上和哥哥去边缘网吧,那里曾是哥哥和几个温州同学办起的,后来某种原因几个温州同学把哥哥踢出了局,为此哥哥一直耿耿入怀,心里很不痛快,几个温州同学都在上学,2个读研,一个读mba。就只有哥哥毕业就出来经营生意,在外打点的其实都是哥哥。其实哥哥内心里是想多读些书的,只怪家里太穷了,支撑不了哥哥的雄心壮志,或许是从小到大穷怕了,精明的哥哥就做起了生意,出钱的是他们几个温州同学。2002年读研的同学约哥哥和我去吃饭,哥哥推辞了,叫我去。在大学宿舍他们请吃饭,无非是自己炖的排骨,白米饭,很清淡、很随意。只是身份不一样,话有时说不到一快。不想和哥哥在一起平时吃饭,一百钱一餐是小事情,刚来重庆哥哥说我太老土了,穿着没品位,可是那时我怎么也看不出来自己有什么缺陷,少了什么?刚落脚,哥哥就带我去步行街买衣服,只是去的时候上天桥转地下通道,我找不到方向了,哥哥给我买了一套衣服,就花掉了一千多块钱,晚上为我接风洗尘,请了一桌大学同学来吃饭,来了就碰杯畅谈生活,哥哥说这是我弟弟?哥哥还强调说我的亲弟弟,我就那么一个亲弟弟?若着大家挺羡慕的,便问怎么弟弟会比哥哥高那么多,看起来弟弟还要成熟些。其实哥哥从下到大一直很呵护我的,我要是受到谁的欺负,哥哥就毫不客气还已眼色,我文绉绉的,又不爱说话,善良有点过头,就像在去华阳河农场挣工钱,哥哥就会帮助我,回来遇见一个凶煞的莽汉,哥哥就好不客气地把他击败在地,怪不得队上几个大些的野丫头挺怕哥哥的。
哥哥说会花钱就会挣更多是钱。这个我信,至少在重庆我是信的。不过哥哥那时真的很风光。做事雷厉风行、有勇有谋。钱每天都有进帐。在当时他的同学里谁都钦佩哥哥的胆识和智慧。
可能是怕我无故伤心,大年三十晚上并没打电话回家,在边缘网吧上了一会儿网,哥哥心里明白我的心事,好不容易我哥俩能在一起,总得吃一顿团圆饭。也不知道哥哥在那弄来的钱,我想应该是网吧一个老员工借的吧,他以前在哥哥手下做事,哥哥蛮看重他的,他现在在重庆大学成人学院进修,河南人,挺不错了,遇到了这个好时机,能提升自己,这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刚要离开网吧,几个看网吧的工作人员说就在一起过吧,哥哥说不了,我和弟弟出去吃,不过哥哥还是和我坐了下来,大家高举杯子干了一杯,大家在外不能回家,能在一起就是一种缘分。哥哥说只是去吃饭,并非是吃团圆饭,找了一条街,就是看不到一家饭店,平时这一条街上饭店挺多的,今晚都关上门,只是看到一家花店门开着,在尽头还是找了一家,或许是心灵的期盼,为不能回家的人暂时找到一个可以团圆的场所。我和哥哥和平常一样随便点了些菜,哥哥和我尽可能地表情无样,这次吃饭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我和哥哥是这样的认为。10点多,在这一带是禁止烟花爆竹,但还是能看到星点的烟花声,划过长空,时不时能看到骑着摩托车的年轻,放在手上的烟花,旋转出美丽的花圈,像遥远的故乡,儿时哥哥放爆竹的神情。
大年初几,我和哥哥实在不行了,就迫不得已打电话回家,说没钱了,母亲没说什么就准备寄些钱过来,母亲还问怎么大年三十晚上不打电话回家,哥哥说那时太忙了,抽不开空打电话,母亲还是责怪了我和哥哥,接着在网吧上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好难受,我眼泪不知怎么就掉了下来,我拿手掩饰住泪水,却怎么也停不下流泪,哥哥看到了说怎么了弟弟,我没说话,就知道眼泪直往下流,哥哥坐不住了,出去了。我知道哥哥心里也不好受。长那么大,我就哭过2次,一次是受父母的委屈,连夜跑到同学家,后来,父亲冒着大雨来找我,看到父亲,我就眼泪哗啦地直流,停不下来。不过,那时我才16岁。而父亲让我唯一看到的落泪是1994年奶奶出殡那天下午,整个亲人都跪下低下头,只有孝子才能见到母亲躺进棺材,当棺材快要关上盖,我违背了几千年来的习俗,偷看父亲,父亲的眼泪,让我此生都不会忘记;父亲的眼泪让我明白什么是亲情意义所在。
可能是出钱大方难以改过来吧,又一时找不到商机。很快家里寄来的钱就用完了,苦撑了几天,哥哥一位大学同学来拜访母校,顺便看看哥哥,哥哥带他在木棉花水吧唱歌倾诉心事,临上飞机他给哥哥几千快钱,而时间走得真快,一个月不到钱就花完了。住在汉渝路新华书店旁的房子再也交不起房租,女房东不在重庆所有事宜都交给了远房亲戚打点。远房亲戚把房子转让给了在楼下买烧饼的一对农村夫妇。期限到了那天,我们搬到了沙中路,一些成人学院和自学的楼里,说白了我们搬进了宿舍,晚上12点钟大门会锁上,并且看门的大爷死板,容不得社会他认为的不良风气。
2003年初春,是我和哥哥的生日,才相隔2天,母亲现在却模糊了不知是我先还是后,母亲只说弟弟小,就放在后一天,这样我比哥哥就小三岁零一天。要是我和哥哥都在家,家里人会安排我和哥哥在一起过,要不中间一天;要不提前一天或退一天。只是这次过生日我和哥哥在一起,其实那么多年来,我和哥哥没一次能在一起,其实哥哥和我都忘了生日到了,中午都在床上睡觉,哥哥一帮大学同学来了,说给哥哥过生日,哥哥不好推辞,拉我去,我说不了,不过哥哥是难受的,我知道哥哥心里是难受的。2003年初夏,非碘袭来,一切变得不正常,所有的人都变得团结起来,和谐的气氛让我们同样也谨慎起来,很多有志之士前往北京与广东。对我和哥哥来说上不网络,便有更多的时间空闲下来,听听收音机听听雨,没事看看《重庆晨报》找找工作。我其实是准备回家的,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对哥哥说我明天就回家。哥哥说没路费等等再说吧,没几天哥哥还是打电话回家,母亲说家里查的也很严,从外地回家的人都要检查及部分人员隔离观察,就不要回家了。
当***系列礼品在重庆不够好时,当我不再在重庆十桥铺塞博电脑城上班时,当渔人头网城的生意无从经营时,当路走不通之时,哥哥的情绪变动很快,哥哥从小到大都是我的英雄,家人的骄傲。父亲没事就说我家出了个名牌大学生,全村全镇找不到几家。哥哥常说要是母亲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很难受的。其实我明白哥哥不论是感情及事业受到的波折,让他自己都心寒。哥哥一直喜欢霞,此生都爱着霞。他们初中在一间学校,高中在一个班级。霞姐来过重庆几个,每次都度流很长一段时间,霞姐的话哥哥是听的,我曾经接到霞姐的电话,霞姐没说什么,就寄了1千元过来。以前每次哥哥送霞姐回南昌后,又马不停蹄地回到重庆,要坐上五六天的火车,但哥哥是幸福的,有这一点对于哥哥来说就足够了。其实霞姐在南昌大学有个朋友,朋友家人在高中资助霞姐完成了学业,朋友说霞你不跟我,我就自杀。朋友自杀了几次,霞姐心软了下来,对哥哥说我们来世再做一对好夫妻吧。哥哥为此躺在床上几天几夜起不了床,哥哥说那时真的想到了死。我想哥哥不恨霞姐,也没理由恨霞姐的。但哥哥不相信有什么来世,我也不信;但母亲信。
生意日渐难做,来找哥哥的朋友比较多。有来融资的、有来要钱的、有来送钱的等等。渐渐哥哥不知为何全都失去了兴趣,让我应付他们,更或者说是逃避他们。我要把解放碑大型商场及各城区里的***系列产品搬回家,我要把存放在角落的劣质产品送出去,我要和他们解释哥哥不在,有事情去了,我要说行的会的好的,一切都会接受的。我请他们吃饭谈些开心的故事,我说那个这个什么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非碘后期,在沙中路的房租又到期了,胖老头天天要,这几天要不把房租交了,要不就得搬出去,只是哥哥想不通的是破宿舍房租价那么贵。哥哥很讨厌这个胖老头。温州几个合伙的同学常来找哥哥,说钱拖了很久,你卡在网吧的钱该到手了吧。哥哥只能说快了快了,当再也难以解释的时候,哥哥不知该怎么办,其实每次温州同学来,哥哥就叫我出去,哥哥都不乐意让我看到他商量的事情,怕影响了我。初夜哥哥带我去重庆大学校园内,其实我去过几次大学里面,只是没那么空闲望夜色下的重庆大学。前几年哥哥上大一,带的明信片上的诗情画意般的图片我都看见了,哥哥说这是幽情谷,以前情侣都爱来这里,后来发生了几次恶性事故就很快有人来这里。幽情谷靠近江边,一眼望能眺望嘉陵江,路两边青翠如阴、鸟儿也在传情,我和哥哥走的很慢,回忆起过去。哥哥带我去运动场,在石凳上坐下看初夜快乐的学生们,看他们打网球、打篮球,他们充满朝气、充满理想……在电影学院边不远坐在不湖水边,听夜。青蛙在湖水里戏水弄声,青柳迷人,湖面泛起点点波澜,风吹过来,那是醉的夏季带来的“气味”。上完夜自习的学生,他们的脸上挂满笑容,人渐渐稀少,心就安静了下来,安静了却不想说任何话。我说不可以重新再来吗?哥哥说不可以。
哥哥说他已经逼上绝路了,明天要还几万钱给他们,我拿什么还?我没有了任何退路,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办?毕业时一位教授他没给我打一科“合格分”,我是不爱求与别人的,结果请他吃饭了,才勉强过关,他的儿子在德国留学。哥哥还说有个女同学家里很有钱,怎么怎么着。哥哥还说有多少发财的人是通过正当手段的,哥哥还说要不是绝路,要不是绝路逢死。我知道哥哥今晚为什么带我来大学来逛逛,本来哥哥是说今夜不回去睡觉,就这样坐到天亮,我知道哥哥应该到了“尽头”。在大学里哥哥一直带着***帽、和***包。样子是那么酷,可是哥哥包里藏着水果刀和几张白纸。
第二天醒来,哥哥说时间到了。我跟着哥哥转了几道车,来到了两路口,慢步走进小巷,哥哥把***帽给我带上,向下拉得很深很深。重庆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半阴着天,转眼就大雨滂沱,哥哥望二楼,已经看不到窗户和行人了,我说哥我买包烟来,给哥哥一支,我一个。抽完烟,哥哥说环境不好,回去吧。哥哥做什么事情都很坚决的,这次是怎么了?我想我该明白的。刚转身走,天就发晴了,很热,我和哥哥望着天空……
于是常常就这样的感叹,深夜,总该来了,我不理胡子,就变得颓废,我是这个城市的新移民,在深夜迷失在虚拟的网络中沉迷与陶醉。在网络游戏中挨饿受气,我就是小精灵,我要变成雪人,我翻箱倒柜,随便找件衣服套在身上,我别无选择,长长的头发,里面的头脑来去空空;多想来一支烟,那怕就吸上一口;我是这个城市制造出来的穷鬼,上网费水电费电话费房租费垃圾处理费,捆绑着我,像个饿死鬼压在身上。我快要窒息,热水器打不开火,我用冷水摸身子。房间里所有的物品都已坏死,我在想自己会在那家饭店那家网吧,骗吃骗喝,隔壁居住着一对老人,门锁了一个来月,我是否能够在深夜悄悄地闯入进行偷窃。我还有这样的感叹与语言,烟雨蒙蒙,打湿了我的心脏,雨占据了我整个理性的思想,昨夜在学院里走到天亮,走在每个角落……清晨7点低下头,转几次车来到两路口,追债的人不会放过我,我在雨中抽烟,我能意识到什么了?我怎么也看不像是个目露凶光之人,当思绪受到牵连,雨就停下了步伐。太阳露出来,直刺伤我的双眼,我的精神……
回到“宿舍”,哥哥和我都睡了,醒来我就对哥哥说,上海那边不是有你的同学叫你去的吗?还是去上海,我们重新再来,对这里的一切没什么的。哥哥没说什么话,只是在想些什么?有的时候我感觉我走进了哥哥的内心世界,又有的时候我感觉不到哥哥到底在想些什么?第二天清晨,无雨,哥哥说搬家了,把一些有用的东西搬了出来,其他的都丢下了,但哥哥却一直没舍得丢下锅碗勺盆,虽那不值几个钱,但哥哥说这意义不一样。哥哥受母亲的影响很大,哥哥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接母亲来重庆看看,哥哥以前爱唱满文军的《懂你》,母亲也特别器重哥哥,哥哥对我的家庭来说就是另一片天空,哥哥常说我不可以失败,家里需要我,哥哥给自己的负担很重,这点像父亲。父亲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扛着,父亲常说母亲的病不好,日后要好好孝敬母亲,让母亲过上好生活,这是做为一个男人所要做的,父亲还说姐姐为了我哥俩上学付出了一生的努力,怎么说也不可以忘了姐姐。姐姐才是你们最亲近的人。就同小时候,去农场挣工钱,姐姐、哥哥和我三人一起拨草,一边说话一边拨草,农场女主人和同伴人都羡慕不已,还说你们常来农场玩玩,本来我做不了什么事情,就拨草可以,但是我那天也算上了一天的工钱。
哥哥和网吧的老板娘很熟悉,东西都放在她那里,说白了老板娘挣了我们足够多的钱,没理由这点忙不帮的。于是我发自内心的感叹,又一次搬家了,留下的只是被遗弃的思想,带走的又是什么?身无分文我们在等待着什么,3天4夜我们没钱没地方住,我们不说话,我们没抽一口烟,没吃上任何食物,望着网吧自己的物品静静地发呆,那我们是在等什么呢?抓着头发不放,该笑的都笑过了,该恨的都恨完了,所有联系的人都不来看望我们了,只有自己可以拯救自己,当你有钱了,怎么人们都爱上这里,爱我的人走了,好朋友离开了。我们孤独了,却更明白了什么是人世的是如非。又一次被人击倒,又一次满大街找房介所,说那间房子可以便宜出租。第四天,中午哥哥把睡在电脑桌子上的我喊醒,说找到房子了,搬家了。那是2003年六月的一天。
房间在市区,却像是农家房.东转西找才来到了住所,我们睡2楼,一楼是一对老人,男的精神异常,女老人都是“大方”。见我们来了格外高兴。房子建在半山腰上,但重庆的房子很多都是这样的,没什么希奇的,在床上我们就睡了,醒来洗了个热水澡,再洗了衣服,在凉台看重庆,心情也不一样,前面是环城路,下面能看到现代书城,房子并排是建筑民工的住的房子,他们在家门口就用煤球烧饭,窝里菜用棒子搅拌,但他们有精神,但他们生活着甜蜜。和哥哥下山坡,哥哥说,你没事就写写我们在重庆的事情。哥哥说我太正直了,这样不好。或许对别人有启发。说完,我和哥哥就下山坡,再转个山坡,来到了现代书城的工人社区。
明天我要走了,回到老家去了,这里怎么也不属于我。晚上哥哥点了几样象样的菜,1年来我就喝过2次酒,一是我初来重庆时才喝了酒,这次我喝酒脸却是红的。二来从重庆第一次回家是冬季,喝山城啤酒是加热的,很没味道。晚上在路上走,和哥哥说了些话,路边一些少数民族妇女背着孩子伸手要瓶子,哥哥喝完就递给了她们,哥哥其实是慈善的。至少骨子里是娴静如水。第一次离开重庆我穿着哥哥买给我的一套衣服,路过三峡广场,那时零点乐队正好在广场上“招惹”群众。第二次离开重庆是匆忙的,但两次我都没说什么,哥哥送我,都是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我说哥,多坐一会吧,哥哥说不了。像一些人一样,哥哥怕送别,更是怕送别时的情景。只是没想到这一别就和哥哥到现在有2年半时间没见面,1年再没听到哥哥的声音,只是在他人的嘴里听到了哥哥的消息。
在北站坐火车离开重庆,望着窗外,重庆的山山水水就远离我而去,我的生活也因此而彻底改变了。后来,我在家呆上了半年,母亲要我相亲,我没怎么愿意,哥哥向家里又要过一次钱,新年后我去了南方,哥哥在上海,那时家里说哥哥在上海很不错,工资很高。我在南方,却颓废到了极点,对生活完全失去了信心,我说我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肮脏的。7月我来到姐姐的城市深圳,10月家里打来紧急电话,说不立刻回家就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10月我在医院陪母亲呆上半个月,再转到武汉给母亲看病。10月哥哥的电话再也打通,哥哥同学说哥哥生活并不好,11月,哥哥在重庆合伙的温州同学打***话说哥哥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有“事情的”。赶在新年前,我说亲了。新年后,亲事告吹,被逼无奈我离开家,来到了温州。7月初我回家一次,母亲说现在没听到哥哥任何消息,母亲说一定要找到哥哥,还说在上海打广告,我说我会去上海找哥哥的。很巧霞姐打***话说哥哥还好,说不要担心,说只是过得不是好。2005年10月我打电话回家,母亲说哥哥可能要去广东,去上海找或许不在了。10月底,我在温州过得也不是很好,但每天能拿到钱这就是幸福,当走在初冬的雨天里,听到一首歌,说沧海笑,人生豪迈,只不过是重头再来。

二零零五年十月二十五號溫州◎紅女孩


————
✅生活小常识|✅生活小窍门|✅健康小常识|✅生活小妙招✅情感口述故事

You may also li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