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日记|口述: 初恋变情人 我贪恋他的温暖……

  丈夫稍不如意便对她拳打脚踢,婚姻让她从身体到心灵都伤痕累累。与初恋情人的重逢,让她的生活重拾得一丝暖意,然而,她在这段婚外情中却找不到心灵契合的感觉。她想切断这种不道德的爱,但又难舍这照亮她暗淡人生的可贵阳光……

  那天,本是个很平常的日子,我一如往日,上班、埋头于电脑前改稿。后来,突然接了个电话,让我觉得那天一点也不平常。

  刚接到电话时,那头传来的呜咽声吓了我一跳。那是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打来的,说是对感情困惑异常。开头,她呜咽着,说话断断续续,言语含糊、低沉而压抑,我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为了缓和气氛,我笑了几声,随即发现自己笑得虚伪且不合时宜,我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我们之间只有一根电话线连着,我根本不知道她的悲伤来自何处,但是,她的绝望和压抑紧紧抓住了我的心。随着她从思绪凌乱到流畅的述说,我感受到一个30多岁的女人对不幸婚姻的绝望,对美好爱情的渴求和欲爱犹豫、欲断不舍的心灵挣扎。我不禁感慨:爱,有时对某些人来说是那么奢侈和昂贵……

  短暂的初恋结束后,她在空虚中把自己嫁了出去

  小薇,新会一个乡镇政府的办事员。10多年前的小薇,像所有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一样,浑身上下都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朝气,对工作充满了热情,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很快,小薇就吸引了同在镇府里面工作的阿光的注意。阿光比小薇年长几岁,长得高高大大的,很帅气,是那种一站出来就鹤立鸡群的人。初恋情怀总是诗,那时候,他的一句平常的问候、一个温柔的眼神就能让小薇开心一整天。因为工作出色,阿光被调到会城工作。那时候,通讯没有现在那么发达,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距离是最大的敌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俩的恋情慢慢转淡,短暂的初恋就这样被距离和时间扼杀了。

  小薇说,现在回想一下初恋留给自己的是什么,她还真的说不上来。说伤害吧,没有,因为他俩相处的时间太短;说有美好的回忆吧,好像也不多,因为年轻,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恋爱只是其中的一朵小浪花,荡漾过涟漪但涌不起大浪,但是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跟阿光分手后的3年,小薇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人主动追求小薇。后来,看着身边跟自己年纪差不多、样貌比自己逊色的女孩都美滋滋地义无反顾进入“围城”结婚生子,小薇开始觉得空虚了。在朋友的介绍下,小薇认识了现在的丈夫。他长相一般,但给人很老实敦厚的感觉,而且对小薇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小薇想,理想的丈夫不外如此吧,所以,认识不到半年,小薇就跟他结婚了。

  婚后,丈夫的陋习原形毕露,稍不如意便对她拳打脚踢

  仓促的结合,让小薇很快就尝到了苦果。婚后不久,丈夫的种种陋习就原形毕露。丈夫也有固定工作,但特别喜欢打麻将,每天下班一吃过饭,什么家务事也不干就出去,和一帮所谓的哥们打麻将。他们打麻将,当然不是纯粹的***,而是赌钱,用他们的话是“小赌娱情”。沉迷于打麻将的他,每天三更半夜才回来,逢节假日则是通宵达旦,回到家里,则精神恍惚、萎靡不振。即使后来他俩有了个可爱的女儿,他还是劣性不改,对女儿甚少过问。

  小薇特别看不惯他打麻将,有时候他要出去,小薇劝他不要去,他就对小薇恶言相向,说小薇啰嗦,对他这唯一的爱好也横加干涉。他输了钱,回到家就骂小薇,说他出门时小薇应当坚决拦住他,不应该让他去,小薇没有尽到为人妻的责任……稍有不如意,他就对小薇拳打脚踢,小薇身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小薇的女儿现在已上幼儿园了,他还是没一丁点的改变,他们同床异梦,家早已是冷冰冰的了。家公家婆对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也没有办法,时间一长,他们看不过眼,都说自己的儿子对不起小薇,劝小薇趁着年轻,离婚算了,但是,每当小薇提出离婚的要求时,他除了变本加厉地打小薇,还振振有词地说:“离婚?别做梦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除非我们三个一起死!”

  离婚这条路是走不通了,面对充满了硝烟的家,多少次小薇想一死了之,但想到年幼的女儿,她打消了自杀的念头,努力维持好这个家。小薇想,既然命运这样安排自己,就忍辱负重,尽做母亲的责任吧,只要丈夫能改掉陋习,即使他对自己没有感情,她也愿意跟他过下去,因为,多少家庭也是这样在冰冷中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啊!但是,无论小薇怎么劝说,丈夫还是改不了,于是,小薇在女儿面前强颜欢笑,在背后却常常以泪洗面。小薇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给自己这样的惩罚?

  与初恋情人相遇,他们发展起了婚外情

  与阿光的重逢,彻底改变了小薇的人生轨迹。

  因为工作关系,小薇经常到会城办事,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碰到过阿光。没想到,一个无意拨错的电话,却让小薇与阿光联系上了。小薇到现在还在想,与阿光重逢,到底是上天怜悯她,想给她痛苦的生活增添点色彩,还是想惩罚她,给她的伤口再撒点盐?去年夏天,小薇在单位打电话给朋友,那是一组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但那天她却拨错了一个数字。当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时,小薇愣住了。明知不是朋友的声音,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次,对方说:“你打错了!”小薇马上说:“不好意思!”对方立刻接着问:“你是小薇吗?”得到小薇肯定的回答后,他说他是阿光——他认出了小薇单位的***,听出了小薇的声音,而小薇,却阴差阳错地将电话打到他的公司了。互相问候一番后,他俩约好,小薇到会城出差时见个面,他请小薇吃饭——前尘往事,早已了了,现在的他们还可以做普通朋友,这是小薇当时的想法。

  后来,每到会城出差,小薇都会跟阿光见面,他每次都约上几个他俩认识的朋友一起吃饭、聊天,这种日子持续了几个月。有一天,小薇正在上班,他打***话,说他非常郁闷,因为跟妻子有矛盾、吵架——小薇能做什么?面对别人对你的信任,小薇想,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温言相劝,好语安慰,更不用说面对一个异性,而且他俩还曾经相恋过。他有成功的事业、读小学的女儿、与他感情平淡的妻子,他与妻子常常意见相左,但他还是努力维系着这个家。他不会离婚,但常常感到苦闷,这就是他的现状。此后的一段时间,每当他跟妻子吵架,他就打电话给小薇,小薇就会劝他好好珍惜他的家庭。小薇觉得像自己这样的婚姻状况,都可以与丈夫过下去,而他,比小薇好多了。

  慢慢地,他俩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每当小薇到会城出差,他见小薇时也不约上其他朋友了,他俩见面的地点也从市区转到城郊偏僻的地方。他俩变成了情侣。

  她贪恋婚外情给她带来的温暖,却又找不到心灵契合的感觉

  阿光对小薇的关心,让小薇觉得好像回到初恋的时候。小薇觉得,现在的天空跟那时候的天空一样晴朗,那时的太阳跟现在的太阳也没什么两样。她的白天阳光明媚,她的夜晚星光灿烂。笑容和活力又回到了小薇的脸上和身上。

  小薇自从与阿光有了这种关系后,她在尽情享受他的关爱的同时,也常常陷入自责中。小薇从来没有想过去破坏阿光的家庭,她的心情非常矛盾。也许他们都不是善于表达自己思想的人,又或许是不敢于表达自己的感受,总之,不和谐的音符很快就出现了。今年2月份,小薇到会城出差,两人按之前的约定一起去看电影,但是,进电***时,小薇明显感到阿光有心事,欲言又止。电影开始了,他心不在焉,电影一散场,他就对小薇说他有事,还没等小薇反应过来,他就匆匆忙忙地开车走了,把小薇一个人扔在电***门口。后来小薇才发现,自己的手袋还留在他的车上,袋里有她的所有证件,还有她落脚的酒店的房间钥匙,于是,小薇立即打他的手机,他没听。那时已是夜里10时多,没办法,小薇只好步行到附近一个朋友家里过夜。

  这一夜,小薇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她觉得其实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不多,他俩之所以在一起,纯粹是情感低潮时的相互慰藉,没有心意相通、心灵契合的感觉。小薇想,还是断绝来往算了。第二天早上,小薇打电话给阿光,叫他把手袋给自己送来。见面的时候,阿光拼命向小薇解释是因为临时要赴朋友的约才把小薇扔在电***门口的。小薇生气地说:“如果你有事,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当然会理解你的,没必要这样心不在焉,好像在应付我似的!”阿光拼命对小薇说“对不起”。小薇要他如实回答到底为什么要跟自己在一起,阿光很坦率地说:“那是因为我跟老婆吵架,心里空虚!”——虽然早就猜出原因,但他的话还是给小薇当头一棒。小薇想自己真是傻,居然以为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回到家里,小薇用手机发了条短信给他,说以后也不要再有联系了,就当他俩从来没有认识过,但是,一发完信息,小薇就后悔莫及。小薇想,自己的婚姻、家庭生活暗无天日,以前一回到毫无生气的家里,就觉得心里凉嗖嗖的,想想一生就在这样的日子中度过,自己就悲从中来。因为有了阿光,自己的生活才有了生气,工作特别有劲,对女儿和颜悦色,对丈夫的打骂也更加能忍耐了。

  小薇说,这段时间,阿光打过几次电话来向她道歉,她陷入两难之中,阿光的影子老是在眼前晃动,挥之不去。小薇想,即使自己不做他的情人,但是作为一个朋友,他要是能时时打个电话关心、安慰一下自己,她就有了坚强生活的勇气,就可以见到一线阳光,即使这阳光可望不可及,但还是能给到她一点温暖啊!这样,自己就可以包容丈夫的缺点,再苦再累,也会将未来的日子过下去。小薇不知道阿光是否理解自己的想法,前面的路子如何走,她真的很茫然……

  旁白:

  两个多小时,抓住电话,不停变换更舒服的姿势,我终于听完了小薇的故事。小薇的倾诉让我感觉非常压抑,有种想冲出办公室、被阳光包围的念头。听小薇的电话,印象最深的是她对自己与阿光这份“出界”的感情的自责和对来自他的关爱的渴求。她反复强调自己是个传统的女人,以前没有想过,现在、将来也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是貌合神离、暗无天日的夫妻生活,让感情脆弱的她在与阿光的交往中身不由己。她说,她其实并不在乎是否继续与阿光保持情人关系,她看重的是阿光朋友式的关心和温暖,她更需要的是阿光给她的精神动力,只要阿光能时常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她、关心关心她,就足够了,她就有勇气跨过许多不如意的坎。

  一个鼓励的眼神、一句真心的问候,就是忍受屈辱的底气,就是坚强面对生活的动力,就是沙漠里的绿洲,就是希望的阳光——有时候,身陷困境、情感脆弱的人需要的就是这么少!“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阿光,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小薇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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