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日记|网络过家家……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这是谁说的,不负责任。

  那时候网友小黑还在北京,风吹佩兰把三张当然很得意的幼、小、青的照片给小黑看。

  小黑流着汗拉子在mail里回道:哎呀,佩兰妹妹,这照片简直是一部美女成长史呀。

  风吹佩兰对这样露骨的吹捧没感到丝毫肉麻,相反她又跑到镜子前发现新大陆似的陶醉。

  秋萝和风吹佩兰都在天涯混。

  秋萝和风吹佩兰都在青岛住。

  秋萝和风吹佩兰是很好的朋友。

  秋萝是个清纯得要死的女孩子。

  风吹佩兰则看样子不是,不但不是,甚至一点不搭界。

  风吹佩兰在天涯舞文弄墨做斑竹。

  这倒没什么说的。问题是舞文弄墨被她搞得象新龙门客栈那类黑店。

  对帖子的要求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留一个烂贴。

  对帅哥才子是宁可错恋一千,也不放走一个。

  对美女才女的原则是,发挥超常水平尽情大拍马p。

  秋萝,花满楼,天骄,芸芊,刀锋都在舞文弄墨混。

  五月榴花红似火。

  当楚楚白衣的秋萝和风吹佩兰谈起旅欧的网友花满楼的时候。风吹佩兰就那么静静听着。

  秋萝是个白皙纤细的女孩子,羸弱得好象风一吹,就会跑。

  秋萝微微笑着说:他每次上网总要问我想他了没有想他了没有想他了没有

  风吹佩兰暗暗想:这也太小儿科了。

  秋萝慢慢地说:如果我不回答,他就一直不停地问下去。。

  风吹佩兰心想:如果男人和我bobobobobobo,我一般的回答是你的嘴唇很柔软。

  秋萝轻轻地说:花满楼总以为天下的女孩子都该是喜欢他。。

  风吹佩兰心想:我也希望天下的男人都喜欢我。

  秋萝咕哝着说:这家伙会写很动人的诗,说些温柔的情话……

  风吹佩兰心想:这些我都知道。

  秋萝也笑了:他说,这世界上的好女人他都喜欢。

  风吹佩兰哈哈笑:你说什么?

  秋萝笑着说:我对他说:“你是木匠,我却不是这片林子里的树。”

  后来她问秋萝:哈哈哈哈哈,你爱上他了。

  后来她垂下头想了想,轻轻地咬着嘴唇对风吹佩兰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有些的话,是很容易让人动心的。

  风吹佩兰心想:我怎么就会不知道呢。

  风吹佩兰和花满楼在网络上的纠缠虽说不长,而几万字的oicq却显得这段瓜葛已历时很久。

  这个瓜葛二字是上海网友天骄和风吹佩兰总结出来的。天骄是个有着非常棒的文字的家伙。

  天骄微笑着和风吹佩兰说:网上的所谓情愫,就是一种很不确定的东西,在网上称之为情愫的,通常在网下该称之为瓜葛。

  小黑知道风吹佩兰的口号是:才子和美人从来难以抗拒。

  风吹佩兰对美女甚感兴趣,无奈美女对她不感兴趣,退而求其次,风吹佩兰只好对才子大抛媚眼。

  说起花满楼,那还是小黑说给他的,

  风吹佩兰问:花满楼是谁?

  小黑说:是一高手。

  高手?高手就成,嘿嘿。风吹佩兰心想,一面想着,一面就去套近乎去了。

  花满楼传给风吹佩兰一张百日照,风吹佩兰就惊为天人地吹捧他三月看老丰神俊秀嘴唇如鲜花般芬芳。

  风吹佩兰传给花满楼一张极恶心的和另一女孩叼着烟卷的同性恋及***之嫌的风采照,花满楼赶紧吹嘘哎呀您的皮肤好白神态好做作。

  寂寞的日子里,寂寞的oicq,寂寞的两个心怀叵测的人就象随着网络奔腾的节奏跳恰恰舞,迂回婉转曲折狐疑闪烁逗引退缩诱惑。考验别人的魅力和自己的魅力。

  心里柔软下来的时候,花满楼也会和风吹佩兰幽幽地谈起那次刻骨铭心的相恋,屏幕的这边,他不知道风吹佩兰定定地望着那些字,然后湿润着眼睛轻轻地叹息。

  风吹佩兰也会淡淡地提起,昨天和秋萝去看摄影展了,看到作者的母亲在山村路口送他走那种满脸皱纹如菊花般对儿子痴痴的相望,止不住泪如雨下,花满楼也会轻轻说真想陪你一块去看,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怕我会爱上你。

  爱上你。爱上你?嘿嘿。

  伊在[随感]中说:男女之间,谁先动情,谁便输了。

  这是场持久战。

  风吹佩兰说:哎呀,你写的那个东西我快要爱上你啦。

  花满楼说:行了吧你。嘿嘿

  风吹佩兰说:你有没有在网络上有很爱的女孩子?

  花满楼说:有一个。我们今年认识,纠缠了很久,只有对她我说爱。

  风吹佩兰说:那后来呢。

  花满楼说:后来其实我还是没说。

  风吹佩兰说:她爱你吗?

  花满楼说:我想她爱,可是她也没说,我们两个一直在转圈圈。

  风吹佩兰在屏幕这头笑了。花满楼在屏幕那头也咧着嘴巴。

  那段纠缠已久的瓜葛,那些数万字的聊天记录,那些个她的白天,他的黑夜。

  风吹佩兰不知道她到底爱不爱她。可是,

  她知道秋萝爱他。她知道她也爱秋萝,妹妹一样的秋萝。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风吹佩兰迷惑起来。

  花满楼说:我回国,你会来我的城市吗?

  风吹佩兰说:不会。

  花满楼说:我会去上海,你来吧。

  风吹佩兰说:即使我去,也不是去看你。

  花满楼说:怎么了。

  风吹佩兰冷笑:你说怎么了

  花满楼也冷笑:你真行啊。

  风吹佩兰说:我行什么?

  花满楼说:你竟然把我给你的东西给秋萝看。

  其实风吹佩兰并没有给秋萝看什么,她只是冷笑:是呀,你做事好创意呀。

  花满楼扭头就走。

  寂寞的日子,纠缠不清。当oicq的那个牛头在闪烁的时候,风吹佩兰楞了一下,随手就关了它。

  风吹佩兰和天骄说:所谓在一个网站留还是不留,不基于帖子的好坏或网站的好坏。主要是为了人。为了心灵相通的人才留下的。

  天骄说是。

  风吹佩兰就认了天骄做哥。然后可以开玩笑地问:天骄你为了谁留在这里呢?

  天骄微笑着回答:我是为了芸芊。当然,也有你啦。

  回答中,俏皮的世故。

  天骄微笑着说:佩兰抽空来上海吧,花满楼也要来的。我们聚聚。

  风吹佩兰说:呵呵,倒是最近有出差的机会。

  天骄微笑着说:你来了,我弄辆奔驰接你去。

  风吹佩兰做着鬼脸说:驴车也成啊,实在没有就背我回去吧。

  轻松。这样的友情真轻松。清清爽爽,毫不纠缠。

  

作者:风吹佩兰 回复日期:2000-06-13 16:18:09

  下篇

  黑衣的天骄倚在上海浦东机场的栏杆上,往机场国内进港的地方审视的时候。他不由得咧开嘴巴笑了。

  他想到了北京网友古城***写的《佩兰印象》。

  他不怀好意地想,一定要看看风吹佩兰的手机是不是脏兮兮的,一定要看看风吹佩兰到底是怎样审视别人的。风吹佩兰一贯以见了网友后以写小记为名毁人不倦而著称,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怎样臭美的。

  浦东机场从空荡无人的角度上来说,够得上国际机场的标准了,当然,的确很漂亮。

  当一个淡淡紫色的身影从高处的滚梯上慢慢出现时,天骄犹豫了一下。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紫衣女子。那是一种淡白味道的女子,发及肩。她的出现和后来的消失一样,令天骄很模糊。

  风吹佩兰远远的,就笑着望着天骄,她说:嗨,天骄,我是佩兰。

  那是个有着咪咪的笑意的大眼睛的男人,修剪得很利索的短发,甚至很有层次,天骄看起来很矫健,很温柔,很沉静。他微微笑着,一种很体面的善良。象天骄千篇一律的***的面孔:

  ——天骄微笑着说……

  “你象鹿。”后来风吹佩兰和天骄说。

  “鹿?”天骄微微笑着迷惑。

  “是的,天骄,你象鹿一样。”风吹佩兰认真地答。

  天骄正在检查风吹佩兰的手机,可惜未果,因为风吹佩兰临别前特地换了个别的型号的手机。

  风吹佩兰说:“你象鹿一样的安详,宁静,温柔,修直和矫健。”

  天骄大笑:你在审视我?

  那个时候是在酒吧。蘅山路的酒吧。被天骄吹嘘有着上海最优雅女子的那条路上的酒吧。名字大概叫danny?

  已是夜深。可怜的风吹佩兰在青岛是绝对不会混迹于这么时尚的地方的,也不会在夜里出门的。

  那个酒吧有着很夜的格调,木制的桌椅,莫名其妙的人们。和很wonderful的恣意流淌的音乐。

  昏庸的夜光,闪亮的酒具突然映得风吹佩兰的影子很淡,淡淡的白。

  侍者端来调好的玛格丽特和长岛。天骄微微笑着介绍着这两种酒。

  玛格丽特,是龙舌兰的一种,据说是毒酒,因此杯口洒着一层点点的盐。

  风吹佩兰呷了一口。

  我的天。她心想。杯口的盐哪里是为了消毒的。这杯酒清冽如梨花的味道恰恰是因为这杯口的盐,滋味妖艳无比。她简直在那惊呆了,望着那三角型的模样有几分孤傲的杯子,和那妖艳得近乎颓废的龙舌兰酒,就象面对非人间的尤物。

  天骄执着另一种叫长岛的酒,在暗的酒吧里微微地望着她笑,神情温暖而优雅。

  他说:花满楼已经到上海了,他电话我。

  风吹佩兰也微微笑着,轻轻说:是吗。

  手机响了。

  酒吧音乐太吵。风吹佩兰站在酒吧外的蘅山路上,在夜的风里。

  “佩兰吗。”花满楼说。他的声音有种不容分说的性急与桀骜。

  “是的,是我。”风吹佩兰说。

  “听说你在上海,我也在上海。”花满楼说。

  “我知道。”风吹佩兰说。

  “我们见见面吧。”花满楼说。

  “我看,我们还是相见不如怀念吧。”风吹佩兰在风里面说。

  “那好。随你。”花满楼说。

  风在吹,音乐在跳舞。风吹佩兰的发梢在风里面飘。

  酒吧里的人们在饮那些,可以一醉不起的美酒。

  次日的拜访客户,迅速和客户小帅哥打得火热之后的风吹佩兰同志回到酒店。

  酒店里,寂寞而没有声响。

  风吹佩兰不敢开电视。不敢倒杯水给自己。甚至惴惴不安的她不敢安心地躺在床上。

  她轻轻地走进洗手间。那里可以看到另一张寂寞的脸,淡白而模糊。毕竟那个镜子里的影子,可以很忠实地陪陪她。

  她还从没有这种独自的经历。上海的风从窗边吹过来的时候,白色的窗帘在微微的动,还听得到一两声帘外的笑语。

  她怔怔地呆了一会儿。天还很白。天骄们在上班。天骄们说下了班过来接她去见sieg们之流。

  她犹疑着。她找到花满楼的***码。connecting……

  不到一秒钟,她果断地按了一下no的键,随手把它掷到桌子上。

  甩甩头发,象在摇碎什么,她哼着歌去洗澡。

  她哼着:天骄们在上班,风吹佩兰们在洗澡。

  手机的铃声响了。

  风吹佩兰一身狼狈地走出来。她迟疑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浑身轻轻地,在颤抖。

  yes键。她轻轻轻轻轻轻轻地按下去,她说:“喂。”声音虚弱得象春天最后的那朵落花。

  “我是瞎子,你在哪?”

  “我,在酒店。”

  “地址。”

  “……”

  “半个小时内我去找你。”

  她好象浑身虚脱。她怕得象只受了惊的兔子。她哆哆嗦嗦的僵立在那里,没有主张。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她听到那敲门声。

  门开了。花满楼看到风吹佩兰惊慌失措的瑟缩的神情,甚至连她的眼神也在发抖。

  花满楼笑了。甚至有几分得意。他主人一样无比放松地坐进椅子里,开心无比。

  风吹佩兰远远地坐在床上。

  “坐那么远做什么。”花满楼微微笑着望着风吹佩兰说。他的眼神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微微斜视的嘲讽。他的眼眸清澈而明亮,眉宇英挺,他的嘴巴和他三岁的照片一样,有着鲜花盛开似的芬芳。

  “我,我害怕。。”风吹佩兰也笑了,端正身子望着他。那是个漂泊而随意的男人,白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手里不忘攥着一堆文字的资料。

  “你在审视我,哈哈哈哈哈。”花满楼大笑。“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手机。”

  风吹佩兰也忍不住地大笑,她想古城***那个混蛋简直太坏了太坏了整个天涯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她的手机和她的名言。

  敲门声。

  天骄来了。接下来是一阵肉麻的互相吹捧。驱车赴宴。那是一次更大规模的吹捧和互拍。

  酒足饭饱,玫瑰灰sieg何从天骄加班的加班有事的有事。避风塘外,客客气气的寒暄和道别。就象起了一阵旋风。转眼之间就剩下风吹佩兰和花满楼两个人。

  上海的夜。露天的酒吧。风轻轻的拂动。好的啤酒。

  “你知道么,我很少对网友判断失误。”花满楼说。

  ”哦?”风吹佩兰说。

  “可是我对你判断错了。我想象中,你不是这样的女人。”花满楼沉思着说。

  “哦。”风吹佩兰说。

  “我从不和小女人这样玩的,佩兰。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小女人。”

  风吹佩兰笑呵呵地望着他。

  “你在审视我?”花满楼执着酒瓶,十拿九稳的盈盈的笑意。

  风吹佩兰的酒是倒在杯子里,手搭在杯子上时,凉意沁人,但舒服。

  “风流才子。”她斜睨着他,笑着吐出这四个字。

  他说好,“那你猜猜我爱过几个女人。”

  “嘿嘿,十多个?”风吹佩兰坏笑着说。

  “你太小看我了,再猜。”花满楼悠闲自得地灌他的酒。

  “二十多个?一百多个?”

  花满楼隔山隔水地,轻轻地望着她说:“错了。只有两个。连你。”

  突然,他的手指划过来,在她胸前的那一道的纤细的镂空的花纹上,从左,到右。

  缓缓地,他望到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在夜幕的街头,亮晶晶,凉冰冰。

  “我在审视你。”风吹佩兰说。

  花满楼突然就仰着头笑开了,只一低头,他的唇吻上了她的脸。

  上海的夜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灯红酒绿,连风也在跳舞。

  后来风吹佩兰想:要不是在那个时候,花满楼接到了他伙伴的电话要他立刻回去,他该不是会接下来教我什么叫“义气”的问题了罢。

  深夜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

  秋萝打***话,她快乐的声音如小溪般的淅沥哗啦。

  “姐,上海之行怎么样?”

  “西西,很好呀……”

  “天骄怎么样?”

  “天骄象鹿。”

  “花满楼怎么样?”

  “花满楼,呵呵,”风吹佩兰绞尽脑汁想,后来她笑出来了,“他啊,呵呵,象一只剥了皮的冬瓜。”

  “啊,哈哈。。”秋萝大笑。

  “剥了皮的冬瓜还有些残残的绿痕,然后是整个的澄澈透明。他是个很清澈很透明的人。”

  ……

  凌晨的时候,又有电话打来。是刀锋,一个喜欢写诗而不酸的网友。

  “哈哈,”他无比高兴,我加班了一夜终于完事,想着谁的手机开着能骚扰骚扰谁,碰巧抓到你倒霉啦。”电话那边刀锋爽朗的大笑。

  “刀锋,你说,网络象什么。”风吹佩兰闭着眼睛侧着身,把手机就那样堆在耳朵上。

  “网络,就是个成人游乐园。”

  “那网恋呢。。”

  “网恋就象玩小时候的过家家。两个小p孩在那装腔作势,捡了绿的玻璃岔子,红的碎砖头一本正经地当饭菜。”

  “呵呵。”风吹佩兰笑。

  “如果能成功的呢,那才叫稀罕,那就象是青梅竹马最后腻味到一块去了,绝大多数的部分,就象小孩子玩过家家,到了黄昏的时候,炊烟起了,妈妈在大门口叫着……回家吃饭啦……,小p孩们就踩扁了搭好的家,掀翻了锅灶和玻璃岔子的饭和红砖头子的菜,p颠p颠地回家啦。”

  “哈哈,真有趣。。”风吹佩兰瞪着眼睛笑起来。

  “比如我,你看我老婆再不好,喜欢我的女人再多,我都不会离开她。所谓婚姻的含义,就是一个锁链,和谁在一起都是个锁链,无非是从这个链跳到那个链。所谓爱情,不过是一时的激情,激情过后就是长久沉默的灰烬。而婚姻需要的是一个认认真真的伴侣,一心一意地陪着你走完这段人生路,你可以舒舒服服地和她说说闲话,也可以不流失自己可以飞翔。”

  “我懂了,刀锋。”风吹佩兰轻轻地说,“网络就象过家家。”

  风吹佩兰在网上遇到小黑。这时候小黑已经换到了海口。

  她神色郑重地问:小黑哥,你看叼得一和红油顺风怎么样,值得不值得一泡?

  小黑说:挺好的呀,不过恐怕泡不动,这两个家伙百毒不侵。

  风吹佩兰笑着说:那太好啦。这样泡到了才有成就感。

  小黑也大笑说:你这个变态。

  风吹佩兰说:小黑哥,你说我能不能遇到一个男人,让我和他网恋了之后就再也不想和别人网恋呢。

  小黑坚决地说:绝对不可能!你不是那种人。

  风吹佩兰:哈哈哈哈。

  小黑无可奈何地说:看吧看吧,这就是网络,一部风吹佩兰成为从纯情少女到一个小狐狸精的成长史。

  风吹佩兰笑着说:其实,网络就象过家家。。

  小黑笑着说: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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